第九十六章(1 / 2)

江逢之这话已经不能用难听来形容了,简直是刻薄。

倘若放在往日里,他起码还会伪装一下表面的温和,但任谁面对一个刻意接近自己并且还莫名其妙上了床的女人,都很难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江逢之调了那天的监控录像。

他和沈安然几乎是前后脚进的酒吧。

倘若沈安然也是喝醉了,阴差阳错之下导致那样的意外,他也不会这么苛责,可沈安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一口酒,目光还一直看向他那边显然时刻关注,在他喝醉之后便主动将他扶出酒吧进了酒店。

这种情况下。

如果沈安然是真的出于善意,无论是他还是江家都会奉上一份厚礼作为感谢,可她却照顾他照顾到了床上去。

哪怕醒来少女哭得梨花带雨说是他主动,江逢之也不会相信半个字。

他又不是禽兽。

喝醉了就压抑不住兽/欲,随便对人做这种事,荒谬至极。

以江逢之对自己的了解,他在生意场也不是没有过醉酒的时候,每次喝醉了都是找角落睡觉,从未做过这种事。

他是喝醉了,又不是被下了发/情剂,自然不会因为沈安然的表演乱了阵脚。

有证据就报警。

没有证据就闭嘴。

江逢之不愿意和她太计较,一是因为这件事说出去实在是丢脸,即使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难免跟着一起沦为笑柄。

他向来自视清高,不愿为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的名誉。

把话说的如此直接,也就是想让沈安然清楚他不会退让,如果她还有点脑子,做局勒索失败就把这件事乖乖咽下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

他日后,定然还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一些教训,只是不必急于一时。

沈安然掉了无助的眼泪,只是她也清楚这无法打动眼前的男人。

此刻,她是如此难堪。

他每一次轻蔑的神色,都像是羞辱她千百次。

他看得出来她的所有心机,所以根本不会入局。

江逢之脸上的厌恶情绪已经被压下,重新换上了礼貌温和的笑意,只是眼底神色依旧冷淡很显然不是出自真心,道:“言尽于此,沈小姐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到此为止,我也不想影响沈小姐的事业。”

沈安然的大脑有些混乱,却又从未有一棵心现在这般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江逢之不会喜欢她,就连一点可能也没有。

面对江逢之的逐客令,她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有些绝望捂住了自己的脸,喃喃道:“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

江逢之是她命中注定的男主角,他的属性就应该是爱她。

可现在一切,都和她以为的截然不同。

沈安然极力控制自己发颤的声音,道:“所以,你喜、喜欢的人是顾柒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那种人,

凭什么她事事都胜于…”

江逢之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最温和的声音反问她:“你又算什么东西?”

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拿自己和顾柒比较。

他凭什么回答她这种问题。

江逢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么大的脾气,或许是心中隐晦秘密被厌恶之人拆穿时的羞恼吧。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人,江逢之的心情复杂。

不得不说,他曾经对于沈安然是有几分好感的,虽然完全算不上喜欢的程度,但在泛泛之交里也算名列前茅。

如果没有这次被设局,让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本质,或许他还会对她稍微特别一些。

而沈安然已经完全愣住。

她的心脏突然跳动加速,不是什么心动,而是紧张。

她突然意识到,在她提到顾柒的时候,江逢之似才是真正的动怒了。

莫名的微压感,竟让她本能想要逃离。

就在此刻,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轻笑:“今天我结婚这种大好日子,哥哥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江知钰穿着漂亮而又华丽的礼服,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佣人,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被吓成那样,把头几乎要埋到了地上去。

江逢之则是道:“外面人多吵闹,背不下演讲稿。”

“是这样啊。”江知钰自然不追问,只是回头看向佣人,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说着她又看向沈安然,笑眯眯道:“沈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来帮我提一下裙摆吗,我还想去前面补个妆。”

“……啊,好。”

沈安然此刻也顾不上自己和江知钰的关系其实也不太对付,连忙跟上江知钰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在拐角处。

江知钰停下脚步。

沈安然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经历了什么,但她的脾气看起来要比初遇时好上了许多,居然笑眯眯和她说话:“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在门口听见了,你给我哥哥下药一夜情……不过好像没成功是吗。

真可惜啊,你要是早点来问我就好了,他那么谨慎的性格,你不做到彻底都是白费功夫,就算他睡死过去了,只要用点手段,也总能弄到些那种东西,注射怀孕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吧。”

江知钰就差把“遗憾”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如果沈安然得逞了就好了,她真想看看自家哥哥吃瘪的表情啊,毕竟今天之后,可能将没什么机会了。

真可惜。

当然,这么想归这么想,看着沈安然那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江知钰还是没法有什么好感,直接道:“机会不会有第二次,我哥哥不是你想高攀就能攀上的人,也别太眼高手低,那个姓陈的家里也有点钱,既然傍上了,差不多得了。”

江知钰这样顶级的豪门千金,自然是瞧不起沈安然这种需要出卖色相靠男人提高自己地位的存在,她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