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太后的做法,赵贞自然是支持赞赏的。
萧沅沅曾听说,辽东这边,靠近大海。
她从未见过海,一心好奇,想要去看看,问傅氏,傅氏说,离行宫太远,要一日的路程。她于是又去撺掇赵意,让他陪自己去观海。
赵意面有难色,说:“这里离海还有很远,没那么容易去的。你若是真想去,改日我在皇兄面前提提,让他多带些人,咱们一同去。否则就咱们两个人离开太久不合适。”
她有些失落。
赵意不忍见她失望,回头向人一打听,得知这附近有地方能观海,半日的时间就能往返,只不过那里地势比较陡峭,路也不好走。不过景色据说是极好的,赵意便邀他同去,特意挑了个比较空闲的日子,又找了个识路的人陪同,两人骑马出发。
这路还真是难走,许多地方都是小道,连马也不敢过,只能下了马步行。
“你走得了吗?”
赵意看向前方,全是崎岖坎坷的山路,不知还有多远,不免有些懊悔了,伸手去搀扶她:“你慢点,别摔着了。”
赵意本担心她女子娇弱,怕不能远行,没想到她体力很不差,一路上精神奕奕,完全不喊累。赵意找了根木棍,给她当手杖。一路上见到各色野花开放,景致当真美妙。
到了密林的尽头,登上礁石,总算见到了海。
蔚蓝无垠的海水,放眼望去,如同一面反光的宝镜,日光照耀下波纹荡漾。海水深不可测,远看是一望无际的蓝,近看则十分清澈透明。水浪涌过来冲击在石上,但觉巨石在跟着晃动。
海边风大,吹的人浑身凉爽。
赵意拉着她的手,见风大,遂问道:“你冷不冷?”
萧沅沅道:“不冷。”
她望着这广阔的海水,道:“要是能远离俗务,整日游山玩水,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赵意笑:“你若是想,以后咱们有机会,可常出来玩。”
回程的路上,两人嬉嬉笑笑,边走边说,玩玩闹闹。快乐的时间总是无比短暂,不知不觉日头落山。
赵贞在房中读书,派左右去召陈平王,左右回话,说:“陈平王不在住处。”
赵贞问道:“他去哪了?”
左右答:“不知。”
赵贞放下书,心中有些恼怒。
他喝命左右:“出去。”自己在房中独自徘徊了一会,左思右想觉得不对劲。他越想越愤怒了。陈平王最近心不在焉。赵贞有事寻他,他总是不在。
动不动就不在,他干嘛去了?比自己这个皇帝还忙!
赵贞让人去,将他身边跟从的小厮了叫过来。
“你主子去哪里了?”
这小厮头也不敢抬,说:“殿下午饭后就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
赵贞闻言,一时恼怒:“你主子去了哪,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奴婢的?要是太后问起,你也这么
说?你这奴婢,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让朕命人掌你的嘴不成?”
小厮连忙跪下,说道:“殿下去了哪,奴婢真不知道。他这段日子时常出去,去哪里,也不告诉人。奴婢也不敢多嘴问。想来是去见什么人去了。”
赵贞道:“见什么人?”
小厮回道:“约摸是去见什么女子。”
“你怎么知道他是去见什么女子了?”
“小人是猜的。殿下这些日子在同一女子相恋,常互赠礼物。前日回房的时候,身上还多了一块女子的手帕。”
赵贞听了这话,实在恼火。
赵贞让人去问萧沅沅,果然她也不在。这么巧的事。
赵贞几乎可以断定,他们此刻必然在一起,兴许去哪里幽会去了。虽然早就知道他一人有意,然而亲耳听到他们私相授受,竟然还干起幽会的勾当,赵贞还是感到离奇的愤怒。
一整个下午,赵贞在房中坐立不安,无心读书。
傍晚,陈平王回来了。得知赵贞召他,又传唤了他的小厮问话。赵意有些心虚,连忙来赵贞处请见。
“皇兄找我有什么事?”
赵贞看见他,忍着怒气,没有发作。
他不知道该怎么发作,用什么理由来阻止一人的交往。陈平王而今竟然不听他的话。他警告过他,他全当耳旁风。显然,他被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给迷惑了。陈平王现在才多年轻,她两辈子加起来,多的是玩弄拿捏男人的手段。就凭她那副放荡风流的做派,陈平王如何能抵挡得了。赵贞恨的手心都要掐出血。
隔日,赵贞带着众人,去林中打猎。
他们猎了许多野兽,有兔子,还有几头鹿,几只野猪和山羊。狩猎持续了一整日,中午,将士们在林间扎营,生火烤鹿肉,并备了美酒。
鹿肉非常美味,汁水充沛,烤的焦香四溢。赵贞喝了不少酒。
他心情非常郁闷,却无法表现在脸上。
他有许多心事,无法同人说。以前他有难处,往往跟陈平王说,陈平王是他最信任的人。而今连同陈平王也不可说了,他只能忍耐,压抑着自己,然后不停地喝酒。
赵意看见他饮酒,劝他:“皇兄少喝点吧,莫要喝醉了。”然而赵贞脸色不善,并不理会他的劝阻。
赵意也感觉有些没趣,于是闭了嘴。
他想看看萧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