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奥添!不吃嗟来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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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展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任炀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任奥添就留在座位上等着舅舅,顺便收拾桌子。
展桌上只剩下最后一盒寿司,应该卖不出去了。任奥添拿过书包,刚想把寿司打包进去,突然瞥到一道小小身影走来。
穿着优雅绅士马甲套装的段舟律来到展桌前,没能在展桌这边看到熟悉身影,于是四处张望起来。
任奥添冷冷道:“舅舅不在。”
段舟律的小心思被戳穿,又突然注意到关键信息,问:“他是你舅舅?”
任奥添不搭理,继续收摊。
段舟律扫了一眼,看到桌上还有一盒寿司,于是问:“寿司还卖吗?”
任奥添本来就对段舟律印象不好,故意回道:“三十。”
“之前不是说十五块吗?”段舟律惊讶。
本来标价只要十块,之前问的时候是十五块,结果现在居然翻倍,变成三十了!
“最后一盒,不买就算了。”任奥添理直气壮,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坐地起价。
段舟律紧抿嘴唇,最终还是花了三十买下那盒寿司。
走的时候,段舟律还不忘放狠话:“以后我当大律师了,我就检举你乱涨价!”
虽然五岁的段舟律对法律不是很懂,不过还是知道像任奥添这样坐地起价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段舟律盯着任奥添,将这个小奸商的面容深深记在脑海里后,这才带着寿司转身离开。
记住他了!
无良黑心奸商!
可惜段舟律的狠话对奸商任奥添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任奥添拿过桌上的三十块,还没来得及将里面的二十块当成私房钱藏起来,舅舅就回来了。
“卖完了?”任炀一过来,看到展桌上空荡荡的,知道寿司是卖完了。
任奥添藏私房钱失败,不得不把赚来的三十块全部上交。
任炀也没注意任奥添给了多少,把今天赚到的现金都一起拿过来,开始算账。
他中午一共带了十五盒寿司,送了一盒给小律师,还有四盒拆出来当试吃品,十块一盒卖出去,应该能进账一百。
义卖会是只收现金的,任炀数了一下,数着数着,发现多出了二十块钱,一共一百二。
难道自己记错了?下午只拆了两盒寿司试吃?
任炀一时茫然,又因为手里的现金都是十元面额,很容易辨认,很确定自己没有多收客人的钱。
最终,任炀只当时自己记错了,一共卖了十二盒寿司。
算好账,任炀牵着外甥去找老师登记义卖去了。
义卖收入一百二,捐出六十,还剩六十。
在登记的时候,任炀瞄了一眼表格,发现自己差不多是销售额倒数,前面有好几个家长是捐了两三百,下午的摊位生意很好。
登记完之后,两人也准备要离开了。
任奥添背着书包,在展会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小胖。
小胖今天是和姐姐一起来的,看到任奥添后,连忙招手:“任奥添!”
“你看我买的徽章!”小胖一路跑到任奥添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给任奥添展示了一下自己在展会上买的手工徽章,“是不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五岁的小胖不懂成语,就只知道这两个词都是四个字,还是看电视的时候学会的,一听就很厉害。
旁边的姐姐听到后,连忙纠正道:“不要乱用成语,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是贬义词。”
“贬义词?”小胖茫然,听不懂。
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小胖年纪小,太复杂的成语理解不了,只好道:“就是骂人的。”
小胖点点头,又朝任奥添叮嘱道:“明天别忘了给我带哦!”
任奥添应了一声,被舅舅牵去站台等公交车了。
在公交车上时,任炀好奇问:“明天你要给同学带什么啊?”
任奥添抬头,仔仔细细盯着任炀,认真思考过后,还是决定瞒下自己赚私房钱的事情,敷衍道:“不知道。”
任炀更好奇了,自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并不简单,小外甥有事情瞒着自己。
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又能有什么心思呢?
任炀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等回到家后就去准备晚饭了。
任奥添则是抱着书包来到书桌前,神神秘秘掏出自己的日记本,一边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边记仇。
特别是那个扬言要举报自己,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无良律师!
哪怕赚了小律师三十块,可任奥添还是越想越憋屈,一张脸被气得鼓鼓的,非常记仇。
记住他了!
无良黑心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