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炀趁机将任奥添抱过去先刷牙洗脸,换上运动服,再带到餐厅先吃点早餐垫垫肚子。
任奥添磨磨蹭蹭,直到早餐吃完,还是被叔叔带下楼了。
两位家长自行分工,一个带小卷毛去健身房,另一个则是带小卷毛去上补课班。
任奥添愁容满面,坐在叔叔车上,被叔叔带到了市区的一家健身房。
费沉已经提前包场,一整层健身房都是任奥添的运动专场,还安排了专门的教练,督促小朋友运动。
教练将小朋友带到垫子上,提醒:“先做热身运动。”
任奥添站在教练身后,跟着教练一起做热身,前面就是一面大镜子,想偷懒都难。
热身运动结束后,教练开始教小朋友跳绳了。
跳绳都是有技巧的,任奥添跟着教练一边学,偶尔抬头的时候,看到叔叔一个人坐在休息区那边,一边看杂志,一边喝咖啡,悠闲极了。
健身房提供了各种休闲零食,又因为客人是带了小孩子过来,所以还准备了一些炸鸡块和薯条放到桌上。
任奥添老早就闻到了炸鸡块的香味,跟着教练学跳绳时都有些不专心。
好不容易熬了半小时,任奥添停下来,跟教练说:“休息。”
教练应下,将小朋友先带到旁边喝水,劳逸结合。
任奥添抱着杯子慢吞吞喝水,眼睛一直瞄着叔叔那边,脚步不知不觉挪过去,看到薯条鸡块还摆在原处。
叔叔没有碰零食,只喝了咖啡。
可零食不吃就浪费了,薯条都已经凉了,浪费不好。
任奥添坐在叔叔另一边,拿过旁边的一次性手套戴上,去拿桌上的薯条。
费沉还在看杂志,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任奥添身上。
任奥添也注意到了叔叔的视线,并没有停下来,拿着薯条蘸上番茄酱,说:“运动完了,休息。”
费沉什么也没说,收回视线。
一旁,任奥添吃完薯条,又把鸡块吃完,这才摘下手套,起身回到健身区。
教练一直在等任奥添,看到任奥添吃完零食,也没有催着运动,先让小朋友在周围多走几圈散步,等消食得差不多了,继续练跳绳。
可二十多分钟后,任奥添就停下来,又去休息区那边了。
工作人员已经重新补了零食,还附赠了一杯儿童运动饮料。
任奥添坐在沙发椅上,看着桌上的各种小吃,戴上一次性手套。
好累啊,奖励自己吃个鸡翅。
任奥添低着脑袋,一连吃了两个鸡翅,半杯饮料,又坐在椅子上休息好一会儿,这才回去训练。
十多分钟后,任奥添又回来了,朝桌上餐盘伸出手。
太累了,再奖励自己吃个鸡腿。
可能是运动过后容易肚子饿,要吃饱喝足再训练,劳逸结合。
只是任奥添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吃东西,吃完了还要休息,真正运动时间比较少。
也因为任奥添一直在吃东西,工作人员以为小朋友喜欢,一直在送零食过来,看到任奥添吃完了就再补零食,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一整个上午,任奥添根本没运动多少,光顾着吃零食了。
就在任奥添又一次结束锻炼,习惯性来到休息区,打算奖励自己吃零食时,却看到桌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小吃餐盘已经被收走,饮料也没有了。
任奥添疑惑,下意识望向旁边的叔叔。
费沉靠在沙发上,翻过杂志一页,声音平静:“零食都收了,不会再送过来了。”
任奥添紧紧抿着嘴唇,盯着叔叔看了好一会儿,理直气壮:“没吃饱。”
吃饱了才有力气锻炼!
*
只有六岁半的任奥添根本斗不过叔叔,不得不低头,老老实实练跳绳去了。
弱小的人没有话语权,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掌控话语自由,零食自由!
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这些通通还给叔叔!加倍偿还!
任奥添忍气吞声,卧薪尝胆,将今天的一切牢牢记在心里。
费沉对于小朋友的心理活动并不知情,依旧优雅坐在沙发上,顺便监督任奥添运动。
经过一天的紧急训练,任奥添终于练得有模有样,至少一分钟跳绳能到及格线了。
傍晚,费沉将任奥添带回去。
任奥添精疲力尽,一回来,就钻进舅舅怀里。
“辛苦了。”任炀摸摸后脑勺,“今天练得怎么样了?”
“跳绳三十个。”任奥添挺直了腰杆。
一分钟跳三十个可以及格了,对任奥添来说是非常大的进步。
任炀夸道:“三十个真厉害,明天继续锻炼,好不好?”
可任奥添已经不想动了,不管任炀怎么哄都没用。
任炀也无奈,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任奥添的身体素质锻炼,长久下去不好。
也可能是健身房的环境不适合小孩子,于是任炀换了个战术,改成去体育馆。
周日一大早,任炀带着两个小朋友出发,顺便带上羽毛球拍。
体育馆离得不远,找个空地,然后三个人一起轮流打羽毛球。
就是任奥添一直慢吞吞的,因为动作慢而接不到球,有时候都懒得去弯腰捡球。段舟律倒是好一点,没有任奥添那么懒。
任炀在体育馆陪玩一天,自己都出了汗,段舟律也出汗,就只有任奥添没出汗。
晚上回到家,任炀在儿童房哄完两个小朋友,转身回到主卧。
可能是白天运动过量,打了那么久的羽毛球,肩膀有点酸酸的。任炀坐在床上,一边锤着肩膀,叹息道:“任奥添不爱动。”
费沉过来,帮任炀按摩肩膀,说:“可能是遗传。”
“是吗?”任炀疑惑。
“嗯。”
任炀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隔了几十秒,后知后觉察觉不对劲,澄清:“我还好吧,平时也会运动啊。”
“体力,耐力。”费沉加重手上的按摩力度,一只手缓缓下滑,搭在任炀腰间,反问:“哪一次够?”
任炀听懂了,想要反驳,可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比较好。
也不知道费沉哪来那么多精力,就好像永远不会累一样,最后居然还有多余的力气抱他去洗澡。
“不能这么算,不公平。”任炀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躺着也很累的。”
床上的事情能一样吗?
“那就泡澡,这个最公平。”费沉摘下无名指的婚戒,“试一试?”
任炀欣然接受挑战,也摘下了戒指。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