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八岁,自然不懂风月场上撩'拨的手段,按部就班地解了衣。随后,他撑在她上方,冷白的肤、块垒分明的薄肌暴露在陈时韵眼前。
没想到这俊朗白皙的面皮下,藏了这样结实的身板。
陈时韵脸颊开始发热。
她别过脸去,恰好见他们的衣衫被他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淡紫色裙衫,是她的。
压在上面的白衣,是洛云舟的。
看上去更暧昧了。
突兀的热意袭来,懵然唤回她的思绪,陈时韵低头,看到贴着她腿侧那抹灼目的赤色,心下一惊。
没想到他生得如此锋芒毕露。
甚至近乎嚣张……
陈时韵讪讪地抬头。
她和上方的洛云舟视线交融。
少年公子的眉眼清清冷冷,没有寻常男子会有的俗世欲念。可结实的臂膀和那份昂扬,也
() 属于他。()
这矛盾和割裂感让他更加神秘,还放大了陈时韵亵渎神灵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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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舟也觉得矛盾。
她分明通透,把欲念看得透彻,举止却矜持保守,甚至羞得耳尖通红。
如此矛盾的一个女子。
但正是矛盾让人想去一探究竟。
他大概知道是在哪里,伸手轻触,陈时韵惊喘了一声,眉头随着他毫无章法摸索的指腹攒起又松开。
“啊呀……”
哪怕他一派淡然,但生涩甚至毫无章法的手还是出卖了他。此刻陈时韵才觉得洛云舟这人有了凡尘的气息。
她抓住他腕子。
“不舒服?”
洛云舟低声轻询她。
陈时韵摇头,将他的手牵到她心口,“一般会先揉这儿。”
顶着掌心跳动的那点让洛云舟失神,回忆起当初她在梦里抱着他膝盖往怀里塞的记忆,他本能地揉握。
陈时韵倒吸了一口气,洛云舟不确定是难受还是喜欢,手缓缓松开。
“接下来又该如何。”
他没有半点反过来求助于她的窘迫,可谓是生涩又从容。
陈时韵知道他这人和缱绻撩拨沾不上边,索性直入正题,温柔引导着他去寻他适才许久没寻到的窍门。
“在这儿。”
她语气柔和、充满包容。
洛云舟却不合时宜地再次想到在园子深处撞见的那一幕。
她和表兄在一起时也是如此?
洛云舟垂着眼,遮住眸中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复杂神色。
他轻抵过去。
前方的一切诱他往前,却隔着一座山,如何也走不过去。腰际一紧,洛云舟低下头,见陈时韵咬了下唇。
“我来吧。”
说罢她微抬身子,本以为很简单,亲自一试才知道多么艰难。二人都出了汗,气息也乱了,她打算休息片刻,腰被握住,周遭的寂静被一声长吟猝然打破。洛云舟生得好,轻易就到了底。
陈时韵溢出了泪。
李珩已算天赋异禀,没想到洛云舟更夸张,明明他只比李珩小了五岁,却比李珩大不少,让人难以招架。
只这一下,她头皮就已发麻。
洛云舟也变了神色。
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介于压抑和愉悦间的神情。也是,连她都有些喘不来气,何况是被圈紧的人?
陈时韵看向洛云舟,他也在看着她,目光在与她相触时一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子却浑然不动。
这太折磨人了。
陈时韵额头贴上他肩膀。
“世子……”
她极轻地唤他。
洛云舟低头看了她一眼。
随即他像给她细心抹药,缓慢地轻来慢回,明明她都能感觉到他有多难受,可他偏偏很能忍,不急也不躁。
屋内滴漏“滴答滴答”。
() 每滴两下,便是满满当当的。
再滴两下,又空了。
如此往复,无休无止。
他高大的身子像片云罩在上方,动得这样慢,还垂眼凝着她。陈时韵只能借计数转移羞耻,数到几百个来回的时候,思绪不能自控,人也不住地发抖。
“啪——”
突然袭来极清脆的一声。
陈时韵就这样在洛云舟的注视下乱了,随即思绪宕然空白。
总算结束了。
等她回神,两人都还微颤。他尚未离开,白色发带垂落在她唇畔,几缕垂下的墨发微乱,眼梢也发红。
陈时韵抬眼看他。
洛云舟心口忽地似有虫子叮咬,诡异的痛意从胸腔流窜,继而一道浅浅的红色从指'尖窜出,最后消失无踪。
怪异的空落感袭来。
陈时韵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意识到这是他们的蛊解开了。
双双沉默了很久,洛云舟抽身离去,声音沙哑:“臣冒犯娘娘了。”
他连措辞都变了。
陈时韵更加确定蛊毒已解。
按他这样淡漠自持的性情,定打算在解蛊之后立即停下。
但她怎会轻易放他走?
她似还未清醒,水雾氤氲的眼眸看向上方的少年公子,启唇轻唤他。
“云舟……”
只这短短的一声,甚至不需要作任何表示,任何动作。
洛云舟撑在两侧的手忽然攥拳,熄灭的暗火重新燃起,陈时韵也察觉到了,温柔沉静的目光与他的无言交融,随即屈膝,微微往两侧张开。
像飓风过境四处乱闯,竹做的家什生出响声,吱呀个不停。
陈时韵低头,见雪海翻腾,腊梅随风摇颤。她察觉洛云舟在看那里,伸手要遮,腕子被他握住了,他沉默地将她的手拿开,覆上他的手掌。
韵娘。
李珩曾经这样唤她,如今,他心里亦有个声音亦如此轻唤。
但洛云舟没管。
他只是专注地与她往来,默念他们曾经关于欲的对话——“不过是和饿了要进食一样的道理”,但这些话被她娇颤的声音一次次打乱。
待风平浪止的时候,已是日暮时分,而陈时韵来时,是正午。
想不到后来那一回没有任何花样,简单的一式便耗去一个半时辰,第三回即将来临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住。
洛云舟将二人的衣衫一件一件地重新穿好。转瞬间,他又是白衣胜雪的少年,只冠发比她来时乱了些。
这回陈时韵没装傻充愣,柔声问他:“蛊虫可是解了?”
她说时,一面留意他神色。
洛云舟愣了瞬。
他似乎在思索她的话,少顷,他才颔首道:“是。臣多谢娘娘。”
陈时韵很快把弄乱的钗发理好,和来时一样娴雅:“再过数日,世子便是王爷了,本宫提早恭贺王爷封王,顺
祝王爷此行一番风顺。”
洛云舟冷静如常。
“臣多谢娘娘救命之恩,日后若娘娘有何难处,臣必将尽力。”
刚刚还无比亲密的二人,此刻又成了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无论陈时韵还是洛云舟,对这样的结果都是满意的。
只是心里有些怪怪的。
但她也说不上来。
她离去后,洛云舟仍在禅房中静坐,偶然瞥见竹榻上的水渍。
后背的抓伤顿时火辣辣的。
他怔了一会,旋即淡然收回视线。
.
那日一切恍然如梦。
此后陈时韵未再和他有接触,再见面时,是他南下那日。
洛阳城外,冬风萧瑟。
帝后二人在众臣陪同下为这位还未及冠的异姓王送行。陈时韵一身淡雅宫装,与皇帝同车而坐,交谈时偶尔相视一笑,众人皆笑称帝后情谊甚笃。
陈时韵只笑笑。
他们从来都貌合神离,何来的情?
皇帝与洛云舟话别时,她牵着小太子在后侧安静等待。
洛云舟玄衣金冠,少了几分清冷,亦有了些繁华人间的气息。
陈时韵想到了迷乱的那一日。
恰好洛云舟望了过来。
当着李珩的面,她故作淡然地与他对视,浑似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母后,您捏得儿臣手痛!”才三岁的小太子什么也不懂,稚声稚气道。
洛云舟心念一动。
但陈时韵只笑着揉了揉李砚的脑袋:“母后见砚儿走神,故意的。”
洛云舟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古道上旗帜飘扬,玄甲兵入蛟龙蜿蜒着远去,尘烟滚滚。
此去千里,再无音信。
陈时韵继续当她贤名在外的皇后,那次醉酒后,李珩一直回避她。
过了不久,她才知道,那夜,他幸了位与她三分相似的宫婢。
二弟觉得这是对陈家的羞辱,很是愤慨,让她也学前朝皇后,找几个面首春风一度气气李珩。
陈时韵一笑置之。
她对李珩没有情,又怎会在意?
只在听到“春风一度”时,眼前浮现一双清冷的眸子。
陈时韵断没想到,她会那么快便再次听到洛云舟的消息。
半年后,太上皇病重,洛云舟作为太上皇唯一的外孙,自也要入京。
但陈时韵却从家族那得知了一些消息——新皇忌惮诸位藩王,趁此机会削藩。而此次主张削藩的,明面上是右相,实则是他们陈家与姜家。
苗头一出,被困洛阳的诸侯纷纷表示不满,其中有与已故豫章长公主关系密切者,欲联合洛云舟抵制削藩。
洛云舟一直未表态。
有人坐不住了。
他们趁陈皇后在佛寺时派人挟持,打算拉拢陈家并威胁皇帝。
但陈时韵在半道上察觉了,两方人马僵持,皇后的精锐显然更胜一筹,那边的人见事情即将败露,引弓射箭要杀掉她,再借此去联合殷贵妃的母族。
陈时韵虽未中箭,但躲避时惊了马,连人带马滚落山坡。
.
这厢洛云舟正在与部下议事。
“当年大长公主殿下随先帝打下李氏江山,却遭受忌惮。先帝还将尚在襁褓中的王爷留在京城,当做人质!如今又要削藩,实在无情!属下恳请王爷承袭大长公主殿下遗志,推翻李氏!”
“母亲的遗志?”
洛云舟淡声回味着这句话。
随后他竟然笑了。
部下不知他是因何而笑,正在这时,探子回来了:“王爷,今日陈皇后外出时被人刺杀,滚下山坡下后落不明。”
适才劝说洛云舟的部下大喜:“王爷!陈皇后遇刺,对我等而言是机遇!王爷不妨借此大做文章!”
洛云舟意味不明地看他。
他太疏离,又穿一身孝,看上去半点人间烟火不沾。
那部下心里也没底。王爷自幼修习道法,才十九岁,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养成了无情无欲的淡泊性子,不当道士羽化登仙就算不错了,怎会答应造反?
正暗自乱猜着,洛云舟倏然起身,拿起剑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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