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会不会答应呢?】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贺飏起身,朝女嘉宾那边走去。沐浴在那平和的眸光中,他差点同手同脚,短短几步路简直走得艰难。
厌灵事不关己而略带鼓励地看着他——鼓励他去邀请郑灿灿。
“厌、厌灵!”
贺飏深吸一口气,“我、我想邀请你今晚和我一起住!”
丝毫没有拐弯抹角呢。
众人一眨不眨地关注事态发展,一时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
厌灵稍稍意外了下,也站起身来,尊重地看他,“我吗?”
她不确定道,眸光扫过不远处兴奋得双眼泛光的郑灿灿,昂头望着一脸坚毅认真的贺飏,再次确认道:“我?”
“嗯!你。”
他毫不迟疑道,那双星眸仿若比夜色中的篝火还要明亮耀眼,专注地朝她散发灼热的温度。
“……”
看着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沙听雨眯眼一笑,那眸光简直像在看自家养的猪哼哧哼哧地拱白菜去了。
见状,萧豫心下猛地一沉,敏锐的预感响起:“你帮他了?”
沙听雨看也不看他,“怎么?还不准我及时止损,转投其他股票了么?况且我又没有帮他作弊答
题,只是指点两句罢了。”
被盟友背叛的萧豫拧眉:“你——”
沙听雨悠声:“我们都低估那小子了。”
——前一日,贺飏邀请沙听雨同住并非一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不耻下问,像学生请教老师一样虚心地来问我如何解决厌灵只将他当做好朋友、说好互作僚机的困境。”
闻言,萧豫眉梢微扬。
沙听雨眼眸弯弯:“哎呀,谁让我就喜欢努力的孩子呢?”
“……”
萧豫已然平复,一针见血:“呵呵,难说不是一种自恋情结。”
说完,他平静地将眸光转向神色不解的厌灵,嗓音清淡、意味不明:
“她也喜欢努力的孩子。”
.
贺飏猛然低头,忽然开始害羞了,手掌紧抓裤缝线,磕磕巴巴地将沙听雨教导的话术一字一顿地说出口:“是这样的,厌灵,我想今晚邀请你一起住——但你、你别误会!”
眼看她张了张唇,即将说出让人心灰意冷的话,贺飏连忙打断:“我是想报答你!”
——第一步,暂不引起她的疑心地接近她。
“……嗯!报答你、你今天帮我包扎伤口!”他的理由十分勉强,一双黑得发蓝的星眸却澄澈真诚——他是那种说着谎、会不知不觉把自己也给骗进去的类型。
他诚恳道:“你让我意识到,我以前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竟然任由它受伤痛苦。”
这话说进了厌灵心坎。她认真点头:“是的,人活一世只有一副身体,一定要珍惜。”
贺飏:“嗯!所以我要报答你,感谢你让我认识到这个深刻的道理!”
“……”
霍玉山扯扯唇角,“拜托,这是什么小学生交友现场吗!”
楚越跟着无语,小声嘟囔:“他这话你也信?”
是的,厌灵信。
见她似有意动,贺飏乘胜追击:“所以,请你务必答应我的邀约!让我今晚好好报答你——”
“……”
报答?怎么报答??
这下,像是点燃了围观众人情绪的引线,恼火的恼火、嫉妒的嫉妒、兴奋的兴奋。
弹幕道出秦冬和郑灿灿的心声:
【就用身体报答吧!!】
楚越僵住:“喂,她不会真的——”
厌灵:“好啊。”
——答应吧?
……答应了!!!
.
是夜。
节目组看来也很期待这个“报答”,等心动短信环节一结束,便宣布接下来没有集体活动了,还冠冕堂皇地催促:
【今天经历了激烈的躲避球和沙滩排球,各位嘉宾辛苦啦!请尽快回房间休息吧!】
仍有人试图螳臂当车,比如楚越。
“厌灵!那个……再喝点果汁聊会天吧!”他眼巴
巴的望来。
厌灵:“不要。”
在他骤然委屈受伤又莫名惶恐的眼神中,厌灵如实道:“我好累,想休息。”
她都这样讲了,自然无人敢再拦,“哎呦好好休息啊!晚安晚安。”
有人关心,也有威胁:“贺飏,你听到了吧,她·说·她·很·累。”
萧豫微笑着一字一顿地暗示。
“嗯!”
贺飏握拳:“放心吧!我会让她好好放松的!”
…………根本放心不下来啊!!
在众多眼红的目光中,厌灵跟着贺飏回到他的小平房。
弹幕:
【送入洞房——】
【今夜,皇上翻了贺贵人的绿头牌,由他侍寝】
【可要伺候好我们皇上啊[捂嘴笑]】
不像弹幕那般可以轻松玩梗,嘉宾们或是担忧、或是紧张、或是好奇,久久不肯散去,徘徊在房门外,妄图透过门缝和窗户监视屋内有无禽兽之行。
贺飏的运气的确不错,小平房虽不比别墅,却也设备齐全,热水器、冰箱、空气加湿器应有尽有。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看,小平房远比别墅好得多,因为——
这里只有一张床。
厌灵冲了澡,穿着宽大的睡裙,啪叽一下倒在双人床上。
拉伤的肌肉经过一天的发酵,愈发胀痛起来,她恹恹地闭眼,试图直接昏迷过去。
“很难受吗?”
贺飏关切地凑了上来,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眸光从她苍白的小腿和脚腕上那淡青色的血管上一掠而过,喉结滚了滚:好细啊……他一手就可以轻松握住吧……
思绪跑了神,口中下意识道:
“呃,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
她微微爬起来,一双黑眸静静望来。
像两道耳光。贺飏登时回神,脸爆红,一边在内心唾弃自己,一边疯狂弥补:“我是说按摩!给你按摩放松,我学过按摩!”
“这样啊。”
厌灵略一思索,便屈服于肉,体的酸痛,点头:“那拜托你了。”
贺飏呆滞:“……啊?”
只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想到她会答应。
厌灵等了两分钟没有动静,偏过头,用眼神催促。
接受到她的信号,贺飏游魂似的爬上床,跪坐在床上,俯视地看她毫无防备地趴着。
柔软得像一堆雪。黑色的发丝间是苍白的脸和纤细的脖颈,宽大的睡衣勾勒出婉约的身体线条,看起来好软……清幽的香气如钩形的花蕊,吊在他的每一寸感官之间。
贺飏喉结滚动两下,手颤颤巍巍地摁上那片单薄的脊背。
下一秒。
“……疼。”
她的嗓音清哑又细弱,明明只是陈述感受,却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
贺飏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烧灼的热度侵蚀而来,他发烧一般晕晕乎乎道:“对不起!我、我会轻一点的!”
.
好不容易趴上窗户缝听墙角的众人:“……?”
啊?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