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摆手:“我不抽烟,谢谢。我叫时闻。”
“我是伍金良。”伍金良感觉时闻的名字很耳熟,又看着他的脸,来回看了好几下,然后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红英牧场的工作人员,嘴里的话含了半晌,都没能吐出来。
旁边的席雨信忍着笑说道:“您说的时家牧场就是时总家的牧场。”
伍金良恍然大悟地点头,伸出手来要跟时闻握手:“哦哦,明白了,咱真是有缘啊!”
伍金良看向席雨信他们,笑容满面地给他们敬了烟:“能不能让我跟时兄弟简单聊两句。”
两边都是大客户,席雨信看时闻的意思。
时闻微不可察地点头,席雨信便道:“那你们聊着,我们先去安排。”
等红英牧场的人离开了,伍金良说道:“我真的打听你家的羊好久了,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看来老天都被我感动了,想帮我一把。”
时闻笑道:“伍大哥有事?”
伍金良开门见山:“我就是想买你家的羊来着。之前在B市一个老朋友家吃过你家的羊肉,好家伙,就吃了四块,到现在半年了,我一直没能忘记那个味道。”
时闻:“那真是我们的荣幸。”
伍金良:“真的,我这个
人不怎么说谎。你那羊肉真是令人惊艳,可惜我囊中羞涩,要不然高低得弄个你家的会员,月月吃你家的羊肉。”
时闻笑笑。
伍金良接着说道:“你们家的羊是真的好,早就想过来找你取取经了,我想看看你家的羊是怎么养的?”
时闻:“这个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
伍金良:“理解,各家有各家的养殖秘方嘛。那你家的小羊卖吗?”
“暂时也没有卖的打算。”时闻解释道,“我从来到这里开始养殖,总共也就两年多,现在是第三年,牧场的羊也没繁殖几代,更别说往外出售了。”
伍金良叹口气:“我们搞养殖的就这点不好,养殖周期贼长,想要弄点什么花样,也得几年起步。”
时闻:“是啊。羊不好养,轻易养不出成果。”
伍金良:“那以后你们家的羊羔卖不?能不能加我个微信?要是卖的话提前通知我一下。”
“当然没问题。”时闻掏出手机跟他加上微信,“我们家的母羊今年秋冬应该会产崽,明年春会放一批羊羔出来。”
时闻家新买的母羊到五六月份就有一岁多了,他打算到那时候给它们配|种。
五六月份配,秋冬生产,正好明年春天羊羔满月,可以出栏了。
反正他们家不缺草料,设备什么的也很齐全,不必担心羊羔过冬的问题。
伍金良没想到能得到准确的消息,搓着手说道:“嚯,那没多久了。我要提前蹲一蹲,等你家的小羊羔上市。”
时闻低头给他的名字备注,说道:“到时候我会发朋友圈的。”
“那我得给你设个特别关注。”伍金良操作着手机说道,“我真是从很久以前就关注着你家的羊了,可惜一直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今天总算遇上正主了。”
时闻顺嘴说道:“你家那边要是有可以配的母羊,也可以租我家的种羊。”
伍金良:“你们家还对外出租种羊?”
时闻:“种羊闲着也闲着,索性就租出去,争取互利共赢。不过我会租一段时间,歇一段时间,不会让它们一直在外面配,那对种羊也不太好。”
伍金良:“你家的种羊是什么羊?”
“就本地的大尾羊。”时闻说道,“我们家现在能配的只有两只,现在就租了出去,前面有三个人在排队,你要租的话,下个月中旬应该能轮到。”
伍金良:“那我要租,多少钱,我先下个定金占个位置。”
时闻笑:“你可以来我们牧场上看看,看到了合适再租。我们微信聊吧,占着人家的地方聊天,怪不好意思的。”
伍金良立刻道:“微信聊,微信聊。”
他们告别,时闻去跟自己买的羊羔的车。
这次买了很多羊羔回去,时闻特地把它们运到提前空出来的畜棚里,暂时隔离。
新羊羔的质量都挺不错,性格也挺好。
时闻安顿好它们之后又检查了一遍
,没发现什么问题。
新的羊羔已经运到了,接下来就是打疫苗和打耳标了,时闻打算顺便给它们涂驱虫剂等,把事情一口气做完。
时闻自己忙不过来,打电话请了斯克维尔和张德元过来。
张德元也不是第一次上他家帮忙了,熟门熟路地过来羊圈里一看:“你这次买的羊可以呀,放到外面,也算是特等羊了。红英牧场上买的?贵不贵?”
时闻:“每只比均价贵了八十块钱左右吧。”
张德元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那可真不便宜。”
时闻哼哼了两声:“那可不,第一批次的尖货,让我优先挑的,价格不就贵了起来吗?”
斯克维尔在后面赶到,听着他们的聊天随口说道:“就你们家羊卖的那个价格,买来的羊羔价格贵一点也不足为奇。”
时闻:“那倒是。一分钱一分货,这羊得从小就好,长大了才能好。”
人都来齐了,那就得进去干活了。
时闻搬了一桶新的驱虫剂过来,打开驱虫剂的盖子,里面浓烈的味道跑了出来。
张德元皱着眉头说道:“我真是闻多少次都闻不惯这个味儿。”
时闻:“那没办法,天气暖和了,虫蝇也多了,要是不抹驱虫剂,这群小羊羔可就要遭罪了。”
斯克维尔:“我还以为你会带它们去池子里浸洗。”
时闻:“那相对来说又早了一些,等天气再暖和点,剪完冬春的羊毛再说吧。”
现在羊毛也是时闻家的重要收益之一,如果早早带羊群去池子里浸洗,药剂会影响羊毛的质量,最后影响羊毛的销售,那可就亏大了。
所以时闻一般涂药剂,主要涂耳朵、屁股之类的重点部位。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干活。
时闻想起来,跟张德元打听:“张哥,你知道伍金良吗?”
张德元:“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谁啊?”
时闻:“一个养羊户,我去买羊羔的时候遇到的,他说向很多人打听,想来我们牧场买羊羔,都没买成。”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印象了。”张德元想了起来,“确实有很多人打听你们家的羊羔,不过你们家不是不卖吗?”
时闻:“是啊,就是问一下这事。”
斯克维尔道:“你别说老张那边,我这边都很多人打听你们家羊的事,还有很多人问你家的羊是不是什么特殊的品种?要不然怎么你家的羊比一般的羊好那么多?”
时闻家搞过几次大工程,也请过乡邻吃饭。
很多人吃过他家的羊肉,正是因为吃过,大家才清楚他家羊肉的含金量,知道他家的羊肉卖得贵并不是营销之类的原因,而是真的好。
时闻笑着问斯克维尔:“那你怎么说?”
斯克维尔:“我就说我不知道啊,你们这种商业机密我哪能知道?然后别人听了,就更觉得你家的羊神秘了。”
时闻:“我自己倒不知道我家的羊名声那么大。”
张德元:“不是说那什么自媒体时代吗?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有点好东西全天下都知道。”
时闻:“这话也是。”
张德元:“别人向我打听也是,我知道你家不卖羊羔,就没来烦你。”
可能真应了张德元那句自媒体时代,时闻家明年春要出一批羊羔的消息很快就在小范围内传开了。
这两天,时闻的手机一天到晚都在响,不是有人打电话找他,就是有人在微信上找他。
找他的人目的都很统一——想要他家的羊羔。
不堪其扰的时闻发了朋友圈说明还不算,特地将手机关了静音,免得手机一直在震,震得他心慌。
晚上,燕克行回来,见他无精打采的,摸了他脸颊一下:“怎么了?”
他将聊天记录展示给燕克行看:“两个小时,一百八十四条记录,微信上的红点点多得我都不想点进去了。”
燕克行看了一下,还真的是,便笑道:“红了。”
时闻:“说我红了还是说手机红了呀?”
燕克行:“咱家的羊红了。”
时闻眨了眨眼,说道:“羊红是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