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040(2 / 2)

小傻子 百户千灯 9760 字 9个月前

舒白秋的猜测应该是不会。

他曾不止一次地被对方抱起过,而且回想之前的动作,先生看起来只是性格使然,和旁人的肢体接触不多,却也并没有刻意闪避过。

傅斯岸的回答果然如此。

而且在说完之后,男人还道了一句。

() “碰你会开心。”()

舒白秋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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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傅斯岸,略带怔然的眉眼间透着令人心痒的可爱。

傅斯岸稳住手掌,不动声色地克制了一下。

面前的少年张了张唇,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应答。

傅斯岸思考了一秒,是不是自己的话把对方吓到了。

他正要开口,却听舒白秋道。

“那……还有什么其他我能做的,可以让先生开心的事吗?”

少年的声音依旧略有迟疑。

但他的犹疑却并不是被吓到。

而是在认真思量该怎么才能做到更好。

“……”

这次短暂沉默的人变成了傅斯岸。

傅斯岸不由想到了填满怀抱的软意,想到唇间的清甜落吻,想小孩认真地亲吻他,还说,只是想让他开心。

……

无底无限的设想中,有太多无法讲出的内容。

对上眼前少年认真求问的视线,傅斯岸终于克制着自己拉回了心神。

他低声开口,尾音略沉。

“现在就很好。”

少年的手毫无遮挡地握在他的手上,舒白秋没有排斥,愿意开始。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如果有其他需要帮忙,我会和你讲。”

傅斯岸道。

舒白秋听了,也眼廓含笑地点头:“好。”

少年又低头看向两人交叠的手掌,今天才是第一次尝试,他不清楚现下是不是已经足够了。

在舒白秋考虑着自己要不要收回手,之后再循序渐进时,他又听到傅斯岸开口。

“之前闹事的拉木海尔和阿尔克古,已经离开了明城。”

听到这两个名字,少年不由身形微顿。

傅斯岸看着他,随时留心着舒白秋的状态。

手背上的纤细手掌不自觉地一下轻颤,好在并没有立刻抽手离开。

傅斯岸也没有反掌去将舒白秋的手握住。

男人只是沉稳地,做了极尽客观的阐述。

“他们两个人都是惯赌,赌博输钱不止一次,还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最后的数字已经不可能还得上。”

“这两人来明城也是悄悄过来的,他们有个债主在明城,现在已经得知了两人的动向,派人去上门追债。”

“我收到了消息,拉木海尔两人为了躲债,已经离开明城,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敢回来。”

“赌徒利欲熏心,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

傅斯岸看着垂下视线的少年,低声道。

“首先会被坑害的,就是他们的亲人。”

舒白秋沉默,覆在人手背上的手掌也略显微绷。

许久,少年才低低地吸了口气,轻声开口。

“拉木阿叔……曾经就住在我们家隔壁。”

傅斯岸看他,安静地听着少年低

() 声讲。

“我们家刚搬回妈妈的老宅去住时,他们家还来帮忙打扫,到了晚上,还送了做好的饭菜给我们,让我们别开火了,吃完早点休息。”

舒白秋的嗓音很轻,就像过往的那段经历一般,似乎很容易会被吹散。

“可是没多久……拉木迷上了去县城会馆,隔壁家也时常传来争吵声。”

“拉木起初不承认,后来有外出务工的阿伯撞见他从会馆出来,会馆的保镖还一路追到了村子里,事情才终于败露。”

“拉木的父亲在村里威望很高,我们小辈都叫他三阿爷。出事之后,三阿爷让拉木在祖祠里跪了三天,抽了他一身血。”

“之后,为了能凑够还债的钱,三阿爷带着拉木去各家敲门借,每到一家,都让拉木跪下,磕头发誓,一定会还。”

说到这儿,舒白秋顿了顿,才道。

“其实三阿爷也想要挨家向肯借钱的人家跪下的,被大家拼命拦住了,才没有。”

“我妈妈说,三阿爷是个特别要强的人,年轻时他还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附近的几l片村落,当年就属他的技艺最高。”

“只是后来因为眼睛被猞猁抓伤,他才没能继续打猎,”

“阿奶因病去世后,三阿爷就独自把孩子抚养成了人。哪怕在家里最困难、自己眼睛伤得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没肯松口接受过其他人给的钱。”

“更不要说……是主动问别家借了。”

舒白秋隐约记得那天,三阿爷从村头走到村尾,终于攒够了勉强能还债的大半数额。

从村尾走回来,那个一向脾气倔强、脊背笔直的独眼阿爷,身形却猛然矮了一截。

好像虽然三阿爷被村里人极力地拦住。

他却还是膝窝弯折、深深地跪过了。

“终于凑齐了大半的钱之后,三阿爷带着拉木去还债,可是在去县城的路上,三阿爷身体不太舒服,撑不住,就在镇上的亲戚家休息了一晚。”

当晚,拉木同样借住在镇上亲戚家,说好了第二天再去县城。

然而后半夜,亲戚起夜时,却发现房间里空了一半,床上只有吃了药沉沉睡着的三阿爷。

拉木却不见了。

其实三阿爷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坚持要和拉木一起去还债,还一路都把人看得很紧。

但他到底年岁大了,病得又凶,不可能时时全神警醒。

“……”

舒白秋默然一瞬,停了两秒,胸口很轻地起伏了一下,才道。

“结果那天晚上,拉木独自拿钱去了县城,当晚……就把所有钱全部输光了。”

少年眸光微恍,嗓音如山峦间经久未散的雨雾一般。

空茫而湿漉。

“第二天……三阿爷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