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父亲提醒,他也不会做损害沉鱼的事,当时他犹豫就是不确定融资方是否会损害陆鱼的利益。
“而且,现在直播开局还不错,债务危机兴许有别的办法度过,不一定要青渠资本的投资。西门……赵燕青那个人,利益至上,不能完全信任。”明砚轻咳一声,都怪陆鱼乱给人家取外号,他都快忘记赵燕青的真名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明父顿了一下,有些纠结地说,“今天的直播,我看了。”
明砚移开目光,被父母看到自己直播,就像当众念小作文一样尴尬。
明父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你跟陆鱼,现在是怎么回事?”
直播里两人有些过于亲密了,这已经不是合作伙伴能解释的。明砚自己看不见,看直播的人却看得分明,只要有空陆鱼就会盯着明砚看,眼里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
明砚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毯,这地毯也是陆冬冬的周边,海浪翻涌的图案,中间隐藏着一只小小的鱼尾尖。
“情况比较复杂,我还没想好。”
明父不赞同地皱眉:“什么叫没想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你不喜欢人家,就早点说清楚。”
另一边,明母正带着陆鱼参观自己的珍藏品。
精致的小皮箱里,装着各种小玩意儿,都是明砚小时候的东西。手工织的毛线鞋,在国外买的圣诞节小帽子,写着“母亲节送给妈妈”的纸叠玫瑰,蜡笔画的小房子,以及幼儿园的毕业照。
“他从小绘画天赋就特别高的,这是幼儿园的美术课作业,老师让画彩虹和房子,其他小朋友都画一间瓦房后面天边挂一条大彩虹,但你看他画的……”明母拿出那张蜡笔画给陆鱼看,笑得眉眼弯弯,非常骄傲。
小明砚画的,是绸缎一样的彩虹,蜿蜒着穿过云层,云中有棉花糖一样的小房子。整幅画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想象力,灵气透纸而出,色彩的搭配与构图只能用天才来形容。
陆鱼用智脑拍下那张画和幼儿园毕业照,珍藏在相册里。
幼儿园毕业照上的明砚,穿着一身帅气的小西装,冲镜头开心地笑,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这颠覆了陆鱼的想象,他以为明砚小时候也是这么酷酷的,会像王子睥睨臣属一样俯视镜头。
“特别甜对不对?”明母怀念地摸摸那可爱的照片,“他小时候明明是个很爱笑的宝贝,不知道为什么越长越像他爸爸,年纪轻轻就变成老头子了呀。”
回去的路上,明砚开车。
两人都有些跑神。明砚心事重重地不说话,陆鱼吃着丈母娘炸的小零食怅然若失,车里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声音。
半晌,陆鱼忽然开口:“砚哥,求你件事行吗?”
明砚看他一眼:“什么?”
陆鱼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如果你坚持要跟我离婚……”
明砚心里咯噔一下,握紧了手里的方向盘。
陆鱼抱紧了怀里的零食袋子,下定决心似的说:“能不能让你父母收养我?这样,咱俩离婚不离家,一辈子都不用分开,还能玩骨科①。咱在G国有人脉,看骨科也方便。”
明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