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才出来,就见沈嫣红着眼睛扑进了自己怀里。
沈嫣是家中独女,既有女儿家的娇俏,又有坚韧持重的一面。
为了不让爹娘为自己操心,她年纪越长便越发沉稳,近几年唯一一次失态便是成安侯府府那次,除此之外便再没有过了。
沈嫣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并不说话,半晌后才抬头,喃喃道:“没有,我就是觉得……能看到娘真好。”
能看到这样活生生好端端站在她面前的母亲,而不是那个被压在断壁残垣下血流不止的母亲,真好。
苏氏蹙眉,显然不大信。
“你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我吗,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受了委屈可定要跟爹
娘说,千万不要自己闷在心里。”
“真的没有,”沈嫣道,“我就是……就是看外面那么热闹,大家都是跟爹娘家人一起出游,唯有我孤零零的,有些伤怀罢了。”
苏氏上下打量她几眼,勉强相信了这番说辞,拉着她的手保证:“明年我和你爹一定一起陪你去。”
心中又不由后悔,今日还是应该让丈夫陪女儿一起出门的。
沈鸣山今日休沐,原本是在家的。
但用过午饭后不久,有同僚派人来传话,说是家中一册古籍出现损毁,听闻沈鸣山在修复一道颇有些心得,问他有没有空过去帮忙看看。
这同僚在沈鸣山刚入翰林院时对他颇多照拂,沈鸣山不好拒绝,便去了,是以此刻并不在家。
苏氏暗悔没让丈夫跟着女儿,细一思量又觉不对。
“你今日不是和王爷约了一起吗?怎么会孤零零的?莫不是他把你一个人丢下自己跟人跑了?”
阿慈可是很怕水的,他们今日又是去的晏凉河,平郡王若真把她丢下了,那她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奇怪了。
沈嫣见她误会,赶忙摇头:“没有没有,王爷一直陪着我呢。”
说着赶忙转移话题。
“说起来今日确实有些不顺,太子乘坐的那艘画舫上不知怎的竟出了命案,还牵扯到了王爷。”
“有几位大人入宫告了御状,王爷这会已经被召进宫了。”
苏氏果然被她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什么命案?为何会跟王爷扯上关系?”
沈嫣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道:“外面晒,进屋我慢慢与你说。”
………………
安王府内,正院的下人远远站在两侧廊下,不敢靠近房门半步。
房中,一个下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素兰到底是怎么死的?说!”
安王厉声喝道。
下人面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落到地板上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
“小的不知啊,我走的时候素兰她还好好的,只是晕过去了而已,谁知……谁知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安王抓起桌上一个茶盏,用力向那下人砸去。
“本王说了只要做做样子就好,你呢?竟然真的动了心思,趁机把人办了!”
“现在人死了,你说你不知道?”
他在画舫上吩咐下人去做事时虽未叮嘱太多,但的确并未让人真的对素兰做什么,甚至素兰都不是他选的,而是这个下人自己选的。
他觉得这件事很简单,只要寻个落单的丫鬟婢女,从背后把人弄晕带到一间无人的房中,然后趁附近有人路过时穿着那身青绿绣翠竹的衣裳从里面走出来,故意露出个背影给人看到就好了。
这下人起初倒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为了不出岔子,还专门挑了性子软和的五公主身边的宫女素兰,就是因为他们主仆都好拿捏。
可他把素兰打晕带进房中之后,见素兰相貌不俗,竟当真动了歹念,趁她昏睡时对她做了不轨之事。
虽然有了这么一个多余的步骤,但这下人自觉并未影响主子交代的任务,事情办完后便给安王复了命,表示一切都已办妥。
哪知道最后人被找到时,竟然死了?
这下人当时便慌了神,还以为是自己把素兰打晕时下手太狠,人当时虽然看着没事,但没过多久就死了。
可后来大理寺的人上船验看,分明说素兰是被人捂死的!
天地良心,他可真没做过这样的事啊!
画舫上有太子坐镇,还有那么多达官显贵,闹出人命必然压不住。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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