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介意,弯腰就把人抱起来了,“夫人莫要挣扎,掉下去可不怪我。”
“你在车上都无力成那样了,再走两步,我怕你晕倒。”
() 沈流年坐车时说话有气无力,下车时步伐虚弱,走两步必定摔倒。
有孕之人摔倒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能是抱习惯了,也可能是没有了力气,沈流年推了她两下就放弃了。
云丞淮满意的笑道:“夫人真乖。”
“闭嘴。”沈流年虚弱的骂了一声。
“好,我闭嘴。”她听话的闭上嘴巴,大步往正院走去。
来到内间,她刚要把沈流年放到床上,对方就捏住了她的胳膊,“沐浴。”
“你在有凤宫不是沐浴过了吗?躺下休息吧。”
“不行。”
沈流年蹙眉,宴会饮酒,两人虽然喝的是茶,但是身上还是沾染了酒的味道。
云丞淮无奈,只得道:“好,我抱你去沐浴。”
“我自己去。”
“真的不用?”她也只是说说。
像王府门口到正院的路程抱抱还行,去暖阁的这几步路,沈流年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用。”
沈流年艰难的站起,她只觉得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南灵慌忙来扶,北竹紧随其后。
沈流年由两人扶着前往暖阁,云丞淮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还是小北进来问道:“殿下可要沐浴。”
“嗯。”
前些日子她与沈流年争了暖阁后,就令人又备了一个小暖阁。
小暖阁在大暖阁的旁边,借用大暖阁的炭火,小暖阁里面也很暖。
云丞淮这叫,烧一样的炭,暖两个房间。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洗漱完回到内间,沈流年一身宽大垂直的寝衣,半干的头发散在肩上,仙气十足,病弱的脸色,无力的身体,就像是神女战斗过后,力竭受伤养病之时,美的不像话。
她看了那么多电视剧,里面的战陨妆,她以为那都是绝美了,结果沈流年这样,更是绝色。
云丞淮的眼睛都看直了,惹的沈流年蹬了她一眼。
“看什么。”
“夫人真美。”她毫不吝啬自己夸赞。
沈流年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南秦风俗不算保守,坤泽再嫁常有,往往寡妇更热门。
民风稍稍开放些,却不至于如此直白,简直是不像话。
云丞淮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帮夫人把头发烤干吧。”
古代没有吹风机,勋贵富有之家,会用毛皮包裹住大号的汤婆子,把头发放上去烤,不会伤发,但得有人随时在边上摆弄,不然就会只烤一边。
“不用。”
不管云丞淮说什么,沈流年向来都是拒绝的,她早就习惯了。
但她知道,沈流年是嘴上说的狠,心里还是善良的,看小说的时候知道,相处了之后才有实感。
今日两人那么亲密,回来后,对方没有找她算账,那这一关算是过了。
所谓蹬鼻子上脸,本来还打算破罐子破摔,
放飞一下的,现在一步一步的试探了沈流年的底线,更不会再收敛了。
云丞淮笑了笑,毕竟烤发亲近,沈流年不同意,她也不会非要帮忙。
她把自己的被子抱到罗汉床上,还没有开始铺床。
沈流年忽然开口道:“过来睡。”
“啊?”两人一起睡吗?
云丞淮愣住了,“不好吧?”
沈流年无语,“让你睡在床下。”
云丞淮“......哦。”
真是的,还以为能睡床呢,但是内间的床下床,也比罗汉床暖和。
这是沈流年别扭求和的一种方式,她不该拒绝。
然后她抱着被子乐呵呵的去了,自己铺好了床铺,快速钻到被窝里。
“夫人有话对我说?”云丞淮裹的紧紧的,露出一个脑袋,乖巧的望着沈流年。
沈流年看她这样,眸光软了软,随后自己躺下,“四,七,八,夺嫡越发激烈,你在上都,必不能脱身,可有对策。”
凡是封王成年皇女,在这场夺嫡战中,要不为己,要不站队,绝无避开的可能。
皇帝迟迟不肯表态,让她就藩,这趟浑水她是不想趟也不行了。
“那就争。”
“何解?”
云丞淮解释道:“此时,我争的越历害,她们便越想把我赶往封地,几个皇女一同操作,皇帝必然头疼。”
加上她有凤令,又有东宫,身具楚氏血脉,皇帝无法奈何她,早晚会生出把她赶走的心思。
太女姐姐活着,皇帝就不敢动她,那便要考虑,是削藩难,还是她们姐妹俩和好更难对付了。
“从何开始争。”沈流年的脑子里快速略过南秦已经发生,还有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云丞淮毕竟看过小说,多少知道些剧情,“明年春闱。”
“春闱?”
“春闱由礼部操持,礼部尚书乃当朝右相门生。”也就是老四岳家。
“何处入手。”
“泄题。”
“泄题!!!”沈流年立即坐起来,“不管是秋闱,还是春闱,历年考题都是绝密,一旦泄题,凡是相关人员,轻者斩首,重者诛九族,你生怕皇帝跟你那些姐妹,抓不到你的错处吗?”
“何况,科考艰难,举子艰难,此事对考生不公。”
云丞淮摇了摇头,侧身用胳膊撑着侧脸道:“不是我泄题,是礼部尚书泄题。”
“春闱之事,你为何知道?”
当然知道,许拓一战成名,由大理寺少卿升任大理寺卿,成为南秦朝堂上最年轻的三品官,掌一府衙门。
想来,许拓可是沈流年的追求者之一,云丞淮轻哼一声,“你猜。”
沈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