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我要跟你在一起,你睡哪里,我就睡哪里,我与夫人得同甘共苦。”
哪有夫人睡在马车里面,自己跑房间里面睡床的,她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伴侣之间,该同甘共苦,同享富贵才可以。
她话说的中听,沈流年这个顺毛猫,听了心里还是挺暖的。
但是她这个话,多少有点儿像小孩子一样天真了。
沈流年无语,“你多大了?”
“三岁。”
好熟悉的对话,沈流年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眼看沈流年的表情变的淡漠,云丞淮忙道:“夫人等我,我先去驿馆溜达一圈,夜深了再偷偷过来。”
刺激,好像偷情啊。
还好沈流年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得一脚把她踹到马车外面去。
云丞淮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就回到了驿站。
众人见她去沈家商队,没有什么意外,自己媳妇家的商队,去盯着怎么了。
不知情的这样想,知情的人,像顾以柳,早在她去沈家商队时,就注意到了。
且在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回来,看到她,顾以柳忽然开口道:“殿下还是少
() 去的好,省的让人发现。”
云丞淮:“......”
她想说关你什么事情,又想到此次赈灾,顾以柳帮了不少忙,开口就没那么冲。
“本王不知道顾世女在说什么。”
沈流年能拿到许拓的信物,是暴露了身份的,顾以柳是自己猜到了一些,又亲自求证了一下,所以知道沈流年在沈家商队里。
云丞淮可不愿意跟顾以柳讨论自家夫人,顾以柳的心思表现的太明显了,她都看在眼里呢。
顾以柳打量着她,“殿下是在担心什么吗?”
“?你在说什么?”
她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顾以柳想说什么呢?
担心,她需要担心吗?
据她的了解,顾以柳跟沈流年是三年前认识的,认识的时间确实久。
不仅是认识,沈流年对顾以柳还有救命之恩,一知到回到南中,双方才分开。
可她们中间并没有联系过,谈不上熟悉。
只是沈流年认出了顾以柳,她们这才从新联系上的。
从近日的接触能看出来,顾以柳的心思没那么简单。
那又怎么样?对方表现的似乎太自信了些。
顾以柳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殿下明白我在说什么,只是殿下应该是误会我了。”
“我对殿下没有恶意,只是听了一些传闻,以为殿下跟......那位的关系不好,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云丞淮一阵无语,所以对方跟她说这些干嘛?
她跟沈流年之间是私事,名义上她们是伴侣,私底下的事情,也不需要跟别人说吧。
“嗯。”她顿了一下,忽然直接问道:“你喜欢沈流年?”
顾以柳:“!!!”这么直接的吗?
到底谁会这么直接的问别人喜欢谁啊。
云丞淮倒是不觉得,她知道,别说是古代,现代的喜欢都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古代人还讲究三缄其口。
像顾以柳这样的,都算的大胆了。
没有明白的说些什么,却一直在暗戳戳的告诉你什么。
只要稍微抓住一点线头,就能明悟过来,原来之前的那些表现是这个意思。
云丞淮是早就知道顾以柳是沈流年的爱慕者,所以对方那些暗戳戳的话,根本不难理解。
她不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什么问题,总比每次听顾以柳暗戳戳的表达自己的暗恋好。
她听着不开心,不如干脆挑破。
见顾以柳的的表情变的震惊,她没有说话,就听着对方的回答。
“殿下......”
顾以柳肉眼可见的慌张,她有种小心思被戳破后的慌张,况且沈流年是王妃,她是臣下,太不知死活了。
“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妃她......她......”
相比于话中有话的大胆,直接挑破后,顾以柳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否
认。
这回轮到云丞淮耸肩了,“那顾世女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本王累了,先回去睡了。”
她不等顾以柳说什么,直接走进了驿站。
看对方的那个样子,此事应该还没有了结,她等着顾以柳再找她。
回房间前,她又去见了姚厘。
看守姚厘的人是她的亲卫,连禁军都不能靠近,附近还有影卫看着,确保万无一失。
云丞淮走进看守姚厘的屋子,她先环视一眼,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多进两个人都坐不下。
实在是她们人太多,驿站的房间不够,能有个房间,就很不错了。
见到她进来,两个侍卫忙起身道:“殿下。”
她这次带了半数的侍卫,她们三班倒看守姚厘,每次必须有两个人在,想要去方便也得轮流去,同时跟外面的禁军说一声,让她们来人看着。
禁军都是顾以柳的心腹,多来几l个,互相监督还是可用的。
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然后看向姚厘。
姚厘表现的很平静,像是失败者的颓废,更像是平静下在蕴藏着什么阴谋。
对于姚厘这种人,她不信对方会颓废,为了保住自己,不惜屠城的人,会颓废吗?
所以云丞淮没有叫亲卫出去,她们都是外祖选出来最忠心她的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可不觉得文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些出身名门的文官,学习君子六艺,骑射什么的都会,如果会些拳脚,也不值得意外。
对于她的到来,姚厘没有任何的动静,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云丞淮并不着急,毕竟她们刚走出安庆呢,姚厘需要一个考虑的时间。
她只是检查了一圈,然后道:“辛苦你们了,等回到上都城,把她移交给大理寺,我们就轻松了。”
她说这句话,是想告诉姚厘,一旦回到上都城,她就不会再管了,你的生死皆由命定。
她不信鲁国公府想要看到活着的姚厘到达御前,就看对方把刺杀安排到什么时候了。
她是赈灾主官,顺便平乱,关于审判官员这件事,回了上都就不归她管了。
现在还没有回到上都城,她是楚湘王,依然是队伍里的最高官员,有些话还是跟她说有用。
“诺。”
两个侍卫行了一礼,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等姚厘回答,干脆的转身走了出去。
姚厘需要一个思考的时间,她同样很忙,手里的那些典籍案卷,要逐步分析。
东西分成了三部分,她跟沈流年各一份,还有许拓一份。
此次在卫城审理案件,对方做的很好,那些官员都签字画押了,拿到了不少证据。
那些人,该杀的杀,该抓的抓,都是许拓处理的。
只有姚厘这个主谋,需要带去上都城去。
许拓确实很有能力,因此还有一部分的典籍案卷在她那里。
这样的一个有能力的方正君子,不多做些工作可惜了。
给许拓安排大量的工作,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许拓这次跟她去赈灾,案件办的又好,后面再处理了春闱泄题案,升任大理寺卿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么年轻的九卿之一,日后必定是要拜相的。
不止是拜相,要是有足够的功绩,还能封公侯。
南秦史上文官封侯的并不少见,三代继承,三代之后每一代都会削掉一个品级,侯伯之后,再荫封一代,中间没有功绩的话,就是家族没落了,大部分寒门都是这样的。
寒门不是贫困百姓,是家族曾经有人做官,三两代的没出官员,这被称为寒门。
寒门甚至有藏书,农家出身想要看书,难上加难。
许拓出身名门,家族培养出了很多名士,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就是许拓,得到了家族资源的倾斜。
许家给许拓制定的目标,就是冲着拜相去的。
这样看来,一个未来的丞相,一个未来的武安侯,她的情敌一个比一个历害啊。
还好比起顾以柳来说,许拓这样克己复礼,儒雅认真的世家女郎,说话做事都很克制。
她就喜欢克制的人,多好啊,不像顾以柳一样,总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惹人生气。
她的醋劲是很大的,生怕哪天把自己酸死了。
云丞淮回到房间后,没有着急休息,她拿起了案卷,准备看到深夜。
她可还记得,夜深了要偷溜到沈家商队里面,去找沈流年的。
自家夫人睡在马车里,尽管里面确实不冷,她还是要陪着。
她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很有信心,可在古代,她的专业能力不怎么能派上用场,连律法书都要重新背。
但她自认为自己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她了解沈流年。
沈流年是绝对不会居于后宅的,外面的广阔天地才是她的舞台。
不管是许拓,还是顾以柳,她们现在并没有认识到这点,她看小说的时候,还骂过顾以柳那边的人。
因为顾以柳那边的人认为坤泽注定不能做皇帝,于是出主意,让顾以柳娶了沈流年摘桃子。
当时顾以柳是大骂了那人一顿,但小说里面有写,她是心动了的。
云丞淮对权力没有那么的热衷,也没有她们古板的思想,她甘心做沈流年背后的人。
而且她们之间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她能感觉到沈流年对她态度的变化,对方还会因为有人给她送婢女吃醋。
吃醋或许不能代表着喜欢,但是占有欲一定代表着动心。
仅仅是这一点,她就不用担心什么,当然吃醋还是要吃的。
不吃醋怎么跟老婆撒娇,等到深夜,她必须要偷溜出去找老婆安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