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2 / 2)

云丞淮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顶帽子真的是送给她的,怪不得沈流年一直执着把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谢谢夫人,我很喜欢。”她笑着走出房间。

她怕再待下去,沈流年会恼羞成怒。

她再努力提高沈流年的临界值,让对方习惯她。

习惯成自然,突然某一天她不在身边了,沈流年才会想念她。

云丞淮打着小算盘离开,沈流年注视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些许弧度,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

皇宫,官员们在等着朝会的开始。

云丞淮了解了文臣武将的恩怨后,干脆的选择了去往武将的房间进行等待。

里面的人都是有实职的勋贵,在军中地位很高。

她呢,有楚家一半的血脉,只要她不作天作地,大部分武将对她都是很有好感的,可是呢,前身真的很作。

不过还好,前身虽然作,但是属于那种爱憎分明,对老四,老七党,那是一点而都不惯着,该骂骂该怼怼,对那些不站队的官员,就是不爱搭理。

比起对敌人的态度,前身的态度是得罪人了些,至少没有把人往死里得罪。

再加上她这次赈灾办的好,还平息了卫城的战乱,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所以她到了武将所在的房间时,里面的人对她还算客气恭敬。

人家什么态度,她就是什么态度,也都乖巧回礼了。

直到鲁国公的到来,对方看着她穿的是紫色官袍,不由得一愣,然后上前行礼,“楚湘王殿下。”

见对方不情不愿的,又不得不行礼的模样,让人看着舒心。

外面的人都惧怕这位鲁国公,可见对方不少欺压百姓,近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着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丞淮冷漠的往边上移开了一个身位道:“本官只是一个三品御史,经不起鲁国公的礼。”

这是玩的哪出?不仅是鲁国公,是见到她的穿衣的官员都一头雾水。

亲王蟒袍那么霸气好看,非要穿紫袍,也是看不懂了。

鲁国公对她则是恨不得她死,可表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的,“殿下是王上,臣自该行礼。”

“呵呵。”她冷笑一声。

“殿下何意?”

不想理你的意思。

云丞淮又“呵呵”一声,不愿意理会。

对鲁国公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先不说对方是老七的铁板支持者,内心只想弄死她,就说对方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吧,九族能死两遍。

况且她把姚厘带回了上都城,至今皇帝没有发话,只是把人关在了天牢里,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仅此一条,鲁国公都恨不得弄死她。

双方注定是敌人,前身对待敌人向来没什么好态度

,她对待差劲的人也是不愿意理会的,所以她没有像前身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恼怒起来就是羞辱骂人,她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

鲁国公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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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什么呵呵?她总觉得云丞淮在嘲讽自己。

就是在嘲讽,云丞淮觉得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了。

直到内官走进来,通知朝会开始,她们还在耗着呢。

等待朝会开始的房间就两个,非紫袍者根本进不来,一个是那些恨不得她死的皇女在,一个呢是有鲁国公这些已站队的官员。

朝堂上的文臣武将正在被老四老七瓜分,她怎么都能遇见的,与其自己不开心,不如让别人不开心。

云丞淮率先走出房间,正好看到了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众皇女。

那几个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她乐的不理。

说到底,打嘴炮是夺嫡的最差手段,无非是引导对方说错话,言论传出去就完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又能套出谁的话来,又不是前身那个蠢货。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该针锋相对的时候,没有一个怂的。

太多人要看她们表面怎么做了,身后那么多支持的人,自家主子怂了,日后在对家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云丞淮不是一个主动挑事的人,也不是一个受了气只会忍耐的人,只要对方不招惹她,她还是很愿意装作表面平和的。

谁知道,老七路过她冷哼嘲讽道:“装模作样。”

“?”真有病,不能大家谁都不理谁啊,非得欠欠的撩拨一下。

云丞淮:“狗拿耗子。”

老七:“?”说她多管闲事?不对,还说她是狗。

忍不了,一点儿都忍不了,老七就要发怒。

云丞淮径直路过她,走到文官行列里,身穿紫袍的最后一排站定。

一众紫袍官员,放在外面哪个不是大佬,双相三师六部九卿,这些人是南秦朝堂的头部,每个人剁上一脚,南秦就要发生震动的那种。

可她一站过去,众人的面上还是出现了惶恐的身色。

两位宰相还好,左相神神叨叨的,不在意这个,右相是老四党,对她没必要表现出好的态度。

宰相对于一国来说,掌管全国政务,手里有巨大的权力,为相者可任用官吏,一国之财政等,单人事权跟财政权,就证明了宰相的权力有多大。

左相还多了一个权力,军队指挥权力。

比如皇帝有什么命令,右相只有执行的份,到了左相这里,左相敢反对说不行。

南秦为了分化宰相的权力,设立了左右相,以此来巩固皇权。

相权越大,皇权就越小,但凡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帝都不允许如此的,一般开国皇帝的命令可以很好的执行,后面再想变法改革就难了。

除非皇帝有魄力,同时手里还有绝对的权力。

南秦的政策律法并非没有弊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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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利益集团已经稳固下来,想要改变,就是要跟这些集团争夺,无疑是在虎口夺肉,一个不小心,容易改朝换代。

历代皇帝变化改革,除非几乎算是一言堂,否则不敢大变。

如皇权跟相权,历史上不乏有皇权架空相权,相权架空皇权的事件。

皇帝培养一个狗腿子,多是内官,就像是魏淑,这位九千岁,不可否认的是,魏淑掌管四方司,又直通御前,甚至很递到御前的奏折都得经过她。

在外面,魏淑被称为九千岁,见宰相不跪,右相还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这样的一个人,看似历害,其实只是皇权的狗腿子罢了。

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狗腿子就是背锅的,皇帝有什么错呢?皇帝是不会错的。

南秦发展到至今,体系的问题暴露的越来越多,当今皇帝只会收拢权力,生怕别人反她。

只能说,年轻时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老了才会疑神疑鬼的。

云丞淮在心里编排着狗皇帝,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自觉的在她身边空下了一个位置。

等于她的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站,中间空了一片,皇帝站在上面一看,下面跟秃了一片似的。

她也不在意,离的远就离的远呗,正好不挡路。

一众大臣站定没一会儿,皇帝就来了。

皇帝看着那空出的一片,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中间站着的是云丞淮,这个不孝东西,又闹哪出?

皇帝只是愣了愣,随即摆摆手,示意朝会开始。

刚开始的时候,一堆人汇报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结就是,南秦又度过了安稳幸福的一年,以后的南秦还会继续安稳幸福下去,不仅如此,还在无限壮大。

云丞淮勾起嘴角冷笑,近日卫城雪灾,去年上半年边城起义,她去往卫城的一路上,大多百姓依靠着在衣服里面填充稻草保暖,所谓的粥里面看不到几粒米。

这就是官员口中的国泰民安吗?富裕安康的是那些乡绅,官员,非是百分之九十,甚至是更多的百姓。

等到朝会进入了尾声,皇帝准备宣布退朝时,她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要奏。”

皇帝看着她出来,就忍不住牙疼,以前没有实权,撒泼打滚也就是在皇宫跟外面,现在却来到了朝堂之上,皇帝只觉得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自己的肉里扎的更深了些。

云丞淮可不管皇帝怎么想,她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同意,就算皇帝不同意,她也要说。

皇帝还是给了她机会,看在她衣服的面子上,还叫了她的官职,“御史大夫,说吧。”

她行了一礼,反正表面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她这一副模样,看的皇帝更头疼,只觉得下面没有什么好话。

云丞淮高声道:“臣要弹劾鲁国公跟承恩侯。”

她不等皇帝说话,也不等朝堂诸官反应过来,自顾自的说道:“臣弹劾鲁国公治家不严,纵容其子嗣乾元殴打百姓,强抢民妇,为了抢夺民妇,还杀了其妻主。”

“臣弹劾承恩侯试图掌兵,限制东宫三卫出行,还带着兵部尚书一起挡在队伍前面,承恩侯有何权力左右东宫三卫。”

“兵部掌军器,军械,武官选拔等,唯独不掌兵,派遣调任也只有巡防营的那些人,兵部尚书凭何去阻挡东宫用兵?”

“再则,承恩侯并入百姓耕地,建造庄园,迫使百姓换地,换取的是百里之外的山地,上都城的百姓,要跑到百里之外去耕还未开荒的山地,就像是让诸位日后上朝,从百里之外赶来,而百姓没有轿子马匹,她们靠的只有双脚。”

“承恩侯以势压人,迫使百姓换地方,鲁国公家的乾元强抢民妇还杀人,还请陛下给受害百姓一个公道,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她深深的弯下了腰,不是在求皇帝作主,而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朝堂上陷入了沉默,那可是鲁国公,自从鲁国公府出了一个皇后,重新站在了南秦朝堂上之后,除了老镇国公,没人敢找鲁国公府的麻烦。

就算鲁国公的嚣张霸道,那些罪行人人皆知,老镇国公死了之后,却也没人敢得罪鲁国公府了。

她们今日居然在楚湘王的身上看到了老镇国公的影子,比现任镇国公还要像,也是一样的正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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