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有成年的皇女可以自愿,但是已经成年的,还想要封王,就一个别想逃。
云丞淮垂眸,给了赵哲一个眼神,在小朝会结束后,对方单独留了下来。
她直接点道:“先生觉得,如何让皇女们联名为先皇请罪。”
内阁首辅还没确定呢,她想用赵哲。
非是她不想用许拓,而是许拓太光正了,能做好一个部门的事情,未必能统管全国政务,无法协调部门之间的关系。
何况赵哲从一开始就跟着她,为了湘州忙前忙后,还去说服了福州,功不可没,本来就可以封相了。
但现在取消丞相制度,改换成了内阁制度,云丞淮规定,内阁除首辅外,两个次辅,另选四个阁老,至于学士可以多选些,比如有潜力的官员,特别是翰林院的官,都可以入内阁旁听。
只是这些人,没有点名不许发表意见,有意见可以私下汇报皇帝,主打一个旁听。
目前内阁成员由一开始的四个,现在有七个了。
不开小朝会的时候,就是她们七个总管全国政务,然后汇报给她或者是沈流年。
云丞淮不怎么管事,所以很多时候,她们还是先去找沈流年的。
赵哲还没有正式任首辅,但是内阁成员已经隐隐以她为首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赵哲的能力,不是常规的君子,有着自己的劣根性,可她对云丞淮是铁杆的支持者,能力出众。
关于先帝罪己诏的事情,皇帝留她下来很正常。
一行人走出政务堂的宫殿,气氛有些低沉,没有人不想做首辅,皇帝留下赵哲,很多事情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严语故意落后一步,等到人分散开了,才追上许拓道:“子玉,我以为首辅该是你呢,毕竟陛下不止一次表现出对你的喜爱。”
一个温润君子,没有人不喜欢。
许拓看向严语,谦和的笑了笑,“子恒说笑了,我资历太浅,比不上赵大人,况且赵大人才是真正的出身潜邸,我是半路出家。”
“你啊,就是不争不抢,要
我说你该升六部尚书的,结果还是大理寺卿。”严语摇摇头。
“可如今大理寺卿跟六部尚书是相同品级。”
“好好好,说不过你,你啊,还是想着点儿吧。”
严语为好友感到不平,明明变法中,许拓做的不比赵哲差。
许拓拱手弯腰,“子玉告辞。”
两人分开后,严语盯着许拓的背影看了许久,随后自言自语道:“可是,我还要参加此次的恩科才能正式入内阁。”
严语出身商户,按照规定可以考吏,但是吏不入内阁,应该说,非翰林不入内阁,而翰林得先考进士。
严语家里有钱,已经捐了五十万两银子,供她考上举人。
纪念秋闱她准备下场考试,等考上举人,再进行春闱。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尽管如此,她却落后别人一步,那个肖叶都是个举人,听说明年也要下场考进士。
这是云丞淮定下的新规,也是给已经做官的,有能力却无法入内阁的人一个机会。
严语想要做官,云丞淮可以给她一个官身,甚至能看在她的功劳上封爵,但是非翰林不如内阁是传统,不然对那些努力考庶吉士的人不公平,除非她能立下一个可以破例的功劳,否则还是考科举更快。
政务堂里面,不管是云丞淮还是沈流年,对离开那些人多少有些了解。
云丞淮原本是想给严语安排一个官身的,反正也能入内阁,只是以旁听的身份,而无法成为阁老,
以后要没有突出贡献,恐怕就止步于此了。
政务堂中,赵哲是最开心的,她心知自己被留下,说明陛下倾向她当首辅,只是陛下的问题可不好回答。
想了许久,赵哲才道:“陛下,臣以为,诸位王上不会拒绝。”
她的自信让云丞淮侧目,那些皇女可没那么好糊弄。
赵哲道:“陛下,天后,臣会让她们上折子承认自己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
?云丞淮挑眉,她明白了,让这些皇女们写罪己诏,而里面的内容,多把罪过推到先帝身上,然后她再为母谢罪?从而变成众皇女为母谢罪,算是另类的罪己诏了。
重点是,各地官员数据造假,或者压榨百姓,从而高税收讨好皇帝的事情,比较着重写在里面,她看还有哪个官员胆大包天,敢继续乱来。
还有那些想要贪墨的官员,也得给个教训,得让南秦的所有人知道,新朝了,别想再像前朝那样,新帝与先帝不一样,看她们有几个头被砍。
“好,此事就交给先生了。”她不问赵哲要怎么做,她相信对方能做好。
如果具体要用一些阴狠的手段,想必臣下是不想让皇帝知道的。
不过,云丞淮还是提醒了一句,“不得欲加之罪。”
“诺,陛下放心。”
说实话,那些皇女们多多少少都有罪名,有的该当死罪。
以赵哲的能力,绝对能把这件事完成的很好的。
云丞淮想了想道:“朕决定于六月一日颁布新法。”
有了新法在(),更能约束那些官员。
赵哲在心里算了时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是,陛下让人办的报纸厂已经办好了,还有活字印刷需要的模板已经运送到了报纸厂,若陛下的手稿好了,臣马上就能让报纸厂印刷。”
“修改的差不多了,最晚后日,朕就抄一份新的给你。”云丞淮叮嘱道:“书厂那边要加紧印刷,务必保证举人往上的读书人里面,手里都有一本南秦新的律法书。”
“诺。”赵哲立即应声。
吩咐的差不多了,云丞淮就让赵哲走了。
她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让阿姐回来是不是错的?”
不然怎么总有人惦记着阿姐,她没想到的是,提出这个办法的人居然是许拓。
但许拓应该只是为了国民着想吧,这样一个如玉君子,不至于跟阿姐过不去。
沈流年签起她的手起身往外走去,“什么是错?什么是对?放她在安国寺等死是对吗?”
“什么样的选项,都会造成不同的后果,她若死,那是一了百了,可你余生还会开心起来吗?她回到皇宫必须有一个名义,也就是太上皇。”
“你现在是皇帝,是一国之君,满朝文武都会揣测帝王心思,未必没有人猜你其实想杀了太上皇,只是为君为妹,无法动手罢了。”
“总有人猜错你的心思,然后进行一些让人厌烦的事情,还有人单纯是不想让你好过。”
“魏淑,你还记得吧?”
云丞淮点头,她当然记得,裁撤四方司,魏淑已经抓到牢里了,按照时间,大理寺判了秋后问斩。
一个魏淑而已,既然已经判决了,她就没有过问,老婆怎么突然提起魏淑。
“她跑了,在前日。”沈流年顿了顿继续道:“大理寺的一个狱卒是四方司的暗线,偷偷放走了魏淑。”
云丞淮蹙眉,“许拓没让人去抓?”
“派人去了,还通知了巡防营,可是人就跟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魏淑在上都城有内应。”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在大理寺跟巡防营的联合封锁下,逃离上都城。
“嗯。”沈流年应声。
在快到太极宫时,她才道:“这些日子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看似不大,逃走了一个犯人,或者是哪个官员为了税收漂亮压榨百姓,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想让新法作废。”
“夫人觉得,她们是谁?”
云丞淮登基以来,她出台的一个又一个的新法,必然让一部分人的利益受损,还有哪些皇女们,甘心她登基吗?
只是魏淑的逃走,让她有了线索,跟魏淑交好的人里面有谁,是她们的首要调查对象。
沈流年摇头,“谁知道是谁呢,有人在明处,有人藏在暗处,她们想把上都城的水搅浑......”
她嗤笑了一声,“说明我们没有杀什么人,让她们根本不害怕我们能。”
说着,沈流年的语气微冷,“那就杀,谁拦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就杀谁。”
沈流年的语气听的人热血沸腾的,但这话说的对,谁挡路就杀谁,她们真以为自己不会杀人吗?
云丞淮反握住沈流年的手,快步往寝宫走去,进入小朝会,她们穿的是常服,很是方便。
回到寝宫,她直接抱起了沈流年,让对方夹住自己的腰身。
“你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云丞淮拖住沈流年的屁股,大步往寝宫的后面走去,随后打开了一道暗门,里面藏着许多的金银珠宝,还有官员的罪证记录。
只能说,云永泰这个人,真的是阴狠的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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