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都是一些流食,像粥之类的,她刚醒,还是吃这些好,总比之前喝汤好。
云丞淮正吃着,沈流年对旁边的人道:“去通知太上皇,说陛下醒了。”
“诺。”
云丞淮吃饭的手一顿,她刚刚听沈流年说了,自己昏迷了一个多月,阿姐她们一定很担心。
她沉浸在回来的喜悦中,一时间没有想到,跟阿姐说一声。
她昏迷那么久,阿姐一定很伤心。
云丞淮忙道:“你跟阿姐说不用来,等明日我过去。”
云承继当初身体很差,经过一年的休养,勉强好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是走两步就喘的。
现在的云承继还能活着,完全靠珍惜药材吊命,就算是这样,医官说恐也坚持不了两年。
云丞淮用爵位诱惑,不仅是南秦的医者,还有北齐的医者都来了,也都是说无法根治,只能拖。
对此,只能慢慢想办法,能用药材吊着,就尽量吧。
云丞淮继续吃饭,沈流年则就那么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差一点儿,她们就再也无法相见了。
等吃完饭,暖房那边也准备好了,沈流年带着她去沐浴。
虽然每日里都有人伺候她沐浴,但是她感觉身体不太自在,需要热水暖一暖。
云丞淮进到暖房,泡到浴池里面,沈流年换了一身单薄的衣服,跟她一起下水了。
她昏迷了太久了,沈流年一刻都不想离开。
以往她要两人同一时间沐浴,沈流年都是拒绝的,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也不勉强,都是各洗各的。
这次,沈流年生怕短暂的洗漱时间,她就消失不见了,干脆换上了轻薄的衣服,她做什么都跟着她。
云丞淮
() 泡到池子里,刚想说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沈流年先开口道:“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朝中发生了不少事情,我说给你听。”
南秦正式进攻北齐,并获得了三洲之地,春闱即将开始,还有内阁增添人员。
沈流年说的很简单,她却能听出来里面的艰辛。
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百官肯定不少找麻烦,她之前不上朝,满朝文武都急成什么样子了,过年期间,大大小小的活动那么多,她一次面不露,那些官员一定不少逼沈流年。
云丞淮拉着沈流年跟自己坐在了一起,心疼道:“夫人辛苦了。”
国家大事本就辛苦,再加上处处有人刁难,这些日子,沈流年一定身心俱疲。
沈流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道:“明日小朝会,你可能要露面了。”
闻言,云丞淮的眼睛眯起,“你怀疑内阁成员?”
要不然不会让她马上在小朝会露面。
看来这些日子,那个幕后主使没少给她们使绊子。
还有一个消息,沈流年垂眸道:“顾以柳在昨日扮成北齐商队进入上都城,并进入了严语的府邸。”
严家捐了不少钱,考上举人,最近又捐了一笔银子,获得会试的机会。
非进士不入九卿,想要做高官还是得考进士,大功劳可不是谁都能立的。
银子花出去了,要是能换来考进士的机会,对很多人都是划算的。
可顾以柳进到了严语的宅子,那个幕后主使是严语?
听起来不太可能,严家是名副其实的商户,不像沈家,是被人定义的,实则出身强大。
严家往前数三代,就是农户了,后来土地被乡绅吞并,才慢慢开始做生意的,没想到还做大了。
可顾以柳不会无缘无故的进到严家的,两人之间必然有联系。
“夫人打算怎么做?”
要真是严语,内阁议事那么久,全都是国家大事,新法进行的每一步,都是由内阁拟定的。
这样的话,就不难解释,对方总是能给新法造成麻烦了。
还有安国寺遇刺,严语官身不高,却是内阁正式成员,权力很大,想要安排人进入安国寺,对内阁的主要成员来说,不是一个难题。
况且现在南秦朝堂上,有不少官员都是出身湘州,大家一起从湘州出来的,总是会互相帮助。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抱团的情况,所以需要慢慢的将这股势力给分化,不能让她们长时间的抱团,到最后形成新的党派,开启又一轮党争。
沈流年靠在云丞淮的肩膀上,说出了自己早就打算好的事情,“你觉得,严语背后的人是谁?”
她们都不觉得,严语或者是严家会是那个幕后主使。
按照事件的难度,不是严家这种商户能做的。
而严语背后的人,她们都有一个猜测。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她们的想法一样。
“可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云丞淮不理解。
沈流年沉思了一会儿(),“无非是为名为利。”
名和利吗?云丞淮并不觉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等证据确凿再说吧。”
内阁成员,最小也是由大学士组成的,要是云丞淮没有醒来,沈流年无所谓证据不证据的,完全可以凭借感觉杀人。
现在不一样了,云丞淮醒了,证据就成了最重要的一环,省的杀错了人污了她们的名声。
云丞淮扭头看了一眼沈流年,对方身上穿的很单薄,浸水之后,身形若隐若现的,惹的人移不开眼。
可惜她身体虚弱,连走路都要人扶,这会儿顶多歪头亲亲,做不了什么。
她微微歪头,在沈流年的额头吻了下,犹豫了半晌还是道:“夫人,我恢复记忆了。”
沈流年猛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她明白,对方在担心什么,她也没有要卖关子的事情,就把所有的事情给说了。
云丞淮胎穿到了阿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阿娘。
但阿娘对一个小婴儿怎么会设防,什么都说出来了,越听她越惊讶,原来妈妈就是阿娘。
可是她不会说话,什么都无法表现出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是“妈”。
当时阿娘都惊呆了,又以为小孩子不是在叫妈妈,只是发音是这样,尝试着发音时,就会发出“妈”的声音。
一直到她两岁左右,能说出词汇了,她才跟阿娘相认。
阿娘猜测,两人是因为意外穿越的,由于她们穿的这个世界只有女人,所以爸爸就没有穿过来。
而两人穿来的时间线不一样,她们猜测可能是时空自己的修补。
妈妈是阿娘,那她自然还是女儿,或许是时空为了让事情合理,所以她穿越的时间跟妈妈相差了二十多年。
这种玄学事件,无法用常理猜测,反正妈妈胎穿成了楚无虞,在南秦成长了二十多年有了她。
而在她八岁的时候,妈妈找到了回去的方式,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妈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福缘法师说了,想要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得有飞蛾扑火的决心。
阿娘理解的是死亡,所以在云永泰给她下毒的时候,她没有阻止。
外婆是她一生的遗憾,她想要得到外婆的认可,想要外婆后悔,当时没有带她走。
妈妈心里的执念,还有对自己亲妈的执着,让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回去。
因为妈妈觉得,阿姐成年了,能照顾她,再加上自己留下的财产跟绣衣卫,还有她们外祖的势力,不会有人对她们怎么样的。
再说了,妈妈认为,她们的死亡,可以回到现代,所以让云丞淮一切随缘。
只是妈妈没有想到,老五那个二愣子,居然会把她推到水里面。
楚无虞预想的一切,都是对方是正常人的情况下,遇到了一个二愣子,一切都白搭。
沈流年听到这里,也就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所以八岁的时候,你又回到了那个世界?”
云丞淮点头,“是啊。”
沈流年沉默了,半晌哑着声音问:“也就是说,你跟她不是同一个人?”
沈流年自然不想她们是同一个人,否则这段感情真的很悲哀,可要不是同一个人,小胖球是谁的?
她很难不在意这件事情。
云丞淮了解沈流年的想法,立马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我跟她之间的关系。”
“非要说的话,我是胎穿,福缘法师说,我俩的灵魂本该合二为一的,但由于世界的排斥性,我俩融合的不够彻底。”
所以八岁的时候,灵魂撕裂开了,可以说对方是她,又可以说不是。
而她回到了现代后,这句身体就等于丢失了一魂,正如福缘法师算的那样,天生缺少一魂,导致了她性情大变。
因此,她也不能确定,她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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