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笑道:“刘哥,早在21年前,我就断定你会是知名作家,你看我预估的多准,我现在再预估,再过个一十年,还有硕士、博士要研究你小说各个版本的不同。”
刘鸿宇“呵”了一声,朝徐庆元道:“元哥,为了小华的预估,今晚上你怎么都得陪我多喝几杯。”
晚饭后,张桂平、刘鸿宇和徐庆元带着孩子们放烟花去了,荞荞拿了一点果盘和糕点出来,和小华坐在客厅里聊天。
小华问道:“荞荞,许家村那边,今年没信来了吧?”
荞荞摇头,“没有,大概是真的找不到我了。”1978年冬天,李永福找到了东门菜市来,拿
着生恩、养恩的闹了一场,幸亏小华早些时候给她打了预防针,她一早就和菜市里的同事说好了,她只是个临时工。
他来闹一场,菜市就把她辞了。第一天他再来,就找不到人。
李永福不信,还在菜市蹲了几天,她也不能请假请太久,就花了八十块钱,让他回去了。
她送李永福去的火车站,给他买了6个白面馒头,李永福拿到馒头的时候,眼眶微微红了,说当年是故意放她走的,她到车站的时候,他就认出来了。
他说:“荞丫头,没有老子不认儿女的,你咋就能那么心狠,这么多年来,不寄一封信回去呢?”
一个五十多的老头,眼泪噙在眼眶里,像是一个被女儿伤了心的父亲一样。可是她知道,这只是鳄鱼的眼泪,如果当年她不逃走,等待她的只有生不如死。
这个时空里,她很幸运地因着小华的缘故,而躲了过去。可是在另一个时空里,她是实实在在地遭受过那些非人的折磨,最后还累得小华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她没有和李永福争辩,只是说自己过得不好,不想寄信回去,让家里担心。
她这话一出来,李永福原还噙着泪的眼,立时瞪得圆圆的,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也会用他的话术来对付他。装可怜、装父女情深,不是只有他会。
那几个白面馒头,已然是她这个女儿对父亲仅能做到的一点孝心了。
就是李永福虽然回去了,但是后面几年还总是写信来,说什么想她,等凑够了钱,就来京市看她。
她知道这是威胁,如果她不寄钱,他们就到京市来闹她。
后面一年五十块钱,寄了三年,1982年她从菜市辞职后,这个钱就没有再寄了,但是李永福的信倒还是一封封地寄到菜市去,以前的同事们会拿来给她看。
她一直没理,到今年,他们许是彻底死心了,一封信都没来。
想到这里,荞荞和小华道:“你说那个包兰蓉,当年是怎么想的,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她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小华道:“大概就是自己过得不如意,也不想别人过得如意。这事是我连累了你,不然李永福他们肯定不会知道你的地址。”
荞荞忙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包兰蓉去报信也挺好的,早点儿把李永福和牛大花这颗地雷引`爆,我也可以早些摆脱担心害怕。”
荞荞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哎,小华,我前些时候在饭店里看到罗青青了,光鲜亮丽的,她现在可是影视界的名人,出行前呼后拥的,你说早知道现在这样,当初干嘛要蹚吴庆军和许呦呦这趟浑水。”
小华摇头道:“当时哪知道现在的事?就是许呦呦怕是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主动和吴庆军离婚。”
荞荞有些诧异地道:“她和吴庆军还没复婚吗?”
“没有,听沁雪说,许呦呦这回像是秤砣铁了心的。”小华对这件事有些意外,但是仔细一想,原书里这俩人也是没有复婚的。看来不管支线怎么发展,主线还是没变的。
两个人聊着,外头孩子们忽然回来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一开门冷空气就窜了进来,李荞荞给小星星搓着冰冷的手,一边道:“荞姨今年好好挣钱,等年底的时候就给家里配上一台空调,小星星再来,就冷不到了。”
李荞荞还逗问小星星,“你是要古桥空调,还是春兰空调,荞姨要是挣多点,就给你家也买一个。”她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小华不高兴。
不想,她话音刚落,小华就正色地道:“荞荞,你别给我家添家具,你要是再这样,以后我就不带小星星来了。”
小星星立马往她妈妈旁边站,“荞姨,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妈妈真生气起来,遭殃的是我。”
荞荞只好保证,不会再给她家买大件东西,等送走小华一家后,荞荞忍不住和刘鸿宇道:“你说小华是不是太见外了些,我每次给她家买点小东西,她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刘鸿宇笑道:“她这是想和你长长久久地做姐妹,所以不想占你便宜。”
荞荞低头道:“我们自然是姐妹,一辈子的姐妹。”相比较另一个时空里,小华为她付出的,她只觉得给小华再多再好的东西,其实都不算什么。
刘鸿宇点头道:“那是,当初我跟着小华去曲水县找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们大概会是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