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宜室15(1 / 2)

宜室宜婚 见星帘 19911 字 8个月前

贺境时说接什么?

脑间混乱如麻的宋宜禾半天没反应过来,可这句话仿若开了反复特效似的,接二连三的在她耳边混响划过——

“要接吻吗?”

接吻?

宋宜禾的瞳孔倏然张开,直愣愣地盯着面不改色的贺境时,甚至隐约看出一丝期待。

这个直球打到她手足无措。

沸腾的热意慢慢从脑海转移至脸颊,可不知道为什么,宋宜禾始终移不开眼。

半晌后,她艰难地“啊?”了一声。

但面对她的反应,视野中的贺境时仿若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究竟又说了什么。

感受到延缓而来的尴尬,宋宜禾做不到他那样气定神闲,于是只能僵硬一笑,硬憋了句:“原来你昨晚说的是这个意思啊。”

贺境时回神,很轻地抬了下眉:“嗯?”

“投入到这段婚姻。”宋宜禾复述了一遍他的话,“我以为会先是心灵的共鸣。”

贺境时:“所以这不是在寻求认同。”

“……”

闻言,宋宜禾一时哽住。

无措的手指陷入皮质椅套内,她用力到细瘦的骨节发白,却又听到贺境时坚持不懈地问:“所以,要亲一下吗?”

“可谁接吻前还要先预告啊……”

虽然她没有过恋爱经验,但影视剧电影也看过不少了,总该是能明白一些的。

只是哪有过这种桥段。

宋宜禾不明白,贺境时有些时候的情商超出她的认知,然而有些时候,总能在不该坚持的地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锲而不舍。

如果他一言不发地吻过来,或许宋宜禾还感受不到现在这样的难为情,偏偏这么直白,格外体贴地把选择权放到了她手里。

对上贺境时的目光。

停顿几秒,宋宜禾温吞地垂下了眼,一声不吭的样子像是默许。

这是……同意了?

贺境时手指微蜷,眉心动了动。

问出那句话,他就意识到这进度或许有些过快了,宋宜禾秉性温软,大抵会觉得被冒犯,只是不会说出口罢了。

却没料想到她是这个反应。

喉结滚动,贺境时长臂舒展开,上半身微微朝前倾,掌心撑住宋宜禾身后的车门内侧。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滚烫的呼吸交错,贺境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味。目光不受控地下移,他看见宋宜禾嫣红柔软的唇瓣,像含苞欲放的花朵。

怕太过突然会吓到宋宜禾。

贺境时只好缓缓贴近,直到能够看清对方皮肤上的细微绒毛,他搭在驾驶座靠背的手,也紧跟着挪动位置,撑到副驾驶。

姿态占有欲十足。

时间在流逝,一分一秒都因此拉长。

宋宜禾整个人被笼罩在他身下,眼前光影逐渐变暗,感受到愈发浓厚的男性气息,却

又始终不见贺境时的下一步动作。

宋宜禾心乱如麻,倍感煎熬。

空气中翻腾的热浪张牙舞爪,带来的缺氧感令她忍不住地抬了下眼。

目光相撞,她看到贺境时眼里的暗涌。

呼吸骤然停了一瞬,然后猛地加剧。

这个眼神似是给贺境时准许。他双手发力,忽然凑近,鼻尖与鼻尖触碰到的同时,宋宜禾听到车门被打开,去探路的司机回来了。

“……”

意识到这点,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那瞬间的理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复位,宋宜禾倏地别开脸,唇角擦过一抹温热。

贺境时亲到了她的嘴角。

……

司机上车以后,敏锐地察觉到此时车内的氛围不太对劲,他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悄悄抬起眼,透过反光镜打量着后座。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地分坐在两个角落。

左侧车门边,贺境时倚在位置里,双手垂在微敞的腿间,姿态懒散,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而另一旁,宋宜禾目光飘忽不定,撑着脸的手指虚虚拢住耳垂,仍能窥得几丝红潮。

司机心有不解地收回眼,决定干好分内事:“小贺总,应该得等十分钟左右。”

“嗯。”贺境时回神,余光瞥过旁边的人,轻咳了声,“饿不饿?”

司机抬眼:“?”

他原本以为这话是对宋宜禾说的,可见对方心无旁骛地看着窗外,连头也没回。

又联想到贺境时接了他的话,或许是顺嘴一问,于是老实道:“这才几点,不饿。”

“不饿就——”贺境时忽然反应过来,轻啧了声看过去,“谁问你了。”

司机:“……”

车厢冷不丁传来这么一段对话,仍在装傻的宋宜禾翘了翘唇角。

指尖蹭了下被吻过的地方。

宋宜禾微顿,又赶紧缩回了手指。

车祸处理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前面的路逐渐畅通。回家的后半段路程中,车内始终保持着宁静而尴尬的气氛。

回到家,苏丽媛已经出去散步。

帮佣阿姨将提前保温好的饭菜加热,两人彼此沉默无声地坐到餐厅用饭。

因为不久前在车里勉强算亲吻的触碰,宋宜禾始终有些不自在,或许是太过明显,以至于吃饭间贺境时也久久没有说话。

宋宜禾咬着藕片,不经意地看向他。

而贺境时也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

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宋宜禾又慢吞吞地低下眼,小小地扒了口饭。

“你明天什么安排?”

还是贺境时率先打破冷场。宋宜禾咽下嘴里的东西:“我跟钟意约了去逛街。”

“钟意?”贺境时看她,“男的?”

宋宜禾无言半晌:“是我室友呀。你上次不是都在酒吧,听到那些话了吗。”

听她咕哝,贺境

时弯了下唇:“噢。”

这反应也不知道究竟想没想起来。

宋宜禾正想说话,贺境时又说:“上次去酒吧是跟朋友约的,没有别人。”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报备一下。”

闻言,宋宜禾极淡地抿了下唇:“这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报备做什么。”

“这不是看你不说话,我都怕死了。”

“……”

“还以为蹭个脸,就把你吓得跑远了。”

“明明都已经亲上了啊。”听出他话里明目张胆的调侃,宋宜禾又底气稍显不足地补充了一句,“又没靠近过。”

“是吗?”

贺境时应该是吃好了,正支着脸,漫不经心地拨着碗里的葱花,一边好整以暇地看她。

宋宜禾脸一热:“我吃饱了。”

说着,她避开贺境时的眼神,起身绕开餐桌经过他身边,准备上楼。

谁知手腕忽然被拽了下。

宋宜禾垂眼。

恰好碰上贺境时扬起的眉目,眼尾弧度上勾,莫名蛊惑:“那晚上再靠近一次?”

“……”

宋宜禾拍开他,径直上楼。

贺境时仍坐在原先的位置,侧转过身,小臂交叠放置在靠背上,姿态闲适。

他看着对方的身影,扬唇笑了声。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贺境时也没再想着拉快进度,如果真要把人吓跑,岂非得不偿失。

回到卧室,他看着泡完澡已经陷入梦境的宋宜禾,站在床边垂眸盯着她看了会儿,唇边掠起一丝禁不住的宠溺笑意。

贺境时随手将被子给她压好,温热的手指蹭过她鼻,低低哼了声:“小没良心。”

他转身走进浴室,脱了衣服,□□着上半身正要抽皮带,忽然想到什么翻出手机。

一手撑着台面,一手点开贺明也的微信。

灯光明亮,贺境时额发散乱,撑住大理石台面的手臂蔓延着流畅的线条,皮肤冷白,左肋骨下的腰腹之间,竖纹了条二十厘米的纹身。

是一条黑色拉链。

看着两人在半个月前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消息,是贺境时发给对方的链接,贴名叫做《直球式追妻的99种方式》。

这之后贺明也没有再回复他,不知道哄没哄好大嫂。但贺境时回想起这些天宋宜禾的反应,扬了扬眉头,点开链接继续往下翻。

-

第二天,宋宜禾醒来刚好九点半。

昨晚泡过澡后,忙碌一整周的疲乏与困倦令她没能等到贺境时回房间,想到上楼前他的话,宋宜禾摸了摸旁边的位置。

冰冰凉凉的,应该早就起了床。

明天是贺境时婚后的第一次家宴,苏丽媛很重视,早早就让帮佣采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宋宜禾洗漱完下楼时,几位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忙活,看了一圈,四处不见贺境时

踪迹。

吃过早饭,宋宜禾准备出门。

今天天气温热,她穿了件牛仔连衣裙,棕色细皮带束紧腰身,衬得整个人纤细柔软。小翻领露出精巧的锁骨,发丝垂落轻拂。

她在玄关换鞋时,贺境时正好进门。

“现在出去?”

“我们约了十一点。”宋宜禾低身绑鞋带,想到什么,她忽而抬头,“奶奶那边我还没有告诉她,如果问起你记得帮我解释。”

贺境时在离她半步开外的地方垂目。

同一时刻,他看到宋宜禾的领口随着动作拉扯后,隐约露出的细腻莹白。

他移开眼后难得分神一秒,想起那晚的模糊画面,原来这人是真的很白。

收敛起思绪,贺境时嗯了声:“我现在要去个牌局,送你一程?”

秦钟意家就在这附近,宋宜禾站起身:“我等会儿坐她的车。”

“行。”

出门后,她跟秦钟意在岔路口碰面,宋宜禾坐上副驾驶,偏头系着安全带。

两人昨天就确定好了要去的地方,车子缓缓起步,拐弯汇入车流中。

等红绿灯的间隙,秦钟意打量她几眼:“你最近伙食不错啊,日渐丰盈。”

宋宜禾拉下化妆镜看了看:“是吗?”

“果然是结婚的女人。”秦钟意轻啧,“你们最近怎么样?”

宋宜禾不清楚她问的是哪个方面,只好大致汇总了下:“其实没什么差别。”

秦钟意:“怎么叫个没差别?”

“就是适应良好。”宋宜禾实话实说,“我没跟你说吧,这两天我们住他奶奶家。”

闻言,秦钟意的思绪顿时活络了起来:“那你们这是直接同床共枕了呗。”

宋宜禾摸了摸鼻子。

秦钟意乐了:“不过说实话,你能接受睡一起这件事,也挺让我惊讶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都感觉你有很严重的洁癖,比如衣服每天换,下雨出门第二天必定要换床单。所以我觉得蛮惊奇的,不过他对你好就行。”

两人是大学认识的朋友,四年下来,虽然不说知根知底,但也将彼此都划在好友范围内。

宋宜禾知道秦钟意一直担心她,只是跟贺境时间的有些事情,她并不觉得可以拿出来与朋友谈论,未免显得不尊重彼此。

又开了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很快车子停在金盛商场楼下。

“想好给你对象买什么了吗?”

宋宜禾挽着她往里走:“咱们先看看?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的备选。”

“都行。”秦钟意说,“我昨晚刷到星座视频说你最近水逆,今天咱们买完就回去吧。”

宋宜禾嗯了声,莫名因这话走了下神。

想起贺境时昨天的话。

虽然那个吻几乎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仍然在宋宜禾的心里留了印子。

这两天忙着工作,根本

没时间思考其他事,现在突然闲下来,这个吻连带着将贺境时在前天晚上说的内容也都勾回了脑间。

共同组建一个家庭,不仅需要两个人,还需要相知相爱相守,贺境时是想谈感情吗?

如果谈感情的话。

这是水逆,还是转运?

“禾宝,我记得楼上有家男士手表专柜,咱们要不去看看?”

宋宜禾的思绪被打断。

她想了想,记得贺境时经常戴的那几款腕表都看不出牌子,但直觉不便宜:“看看吧,不过如果太贵的话我应该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