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东西,宋宜禾忽然想到之前黎思甜提及结婚的事,顺嘴问了句:“上次我听你说到要联姻,最近你家里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黎思甜摆摆手,很是随缘,“哎呀反正不能嫁给喜欢的人,是谁都一样喽。”
想起在洗手间旁听的那小截通话,宋宜禾略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耐心安抚了句:“婚姻很重要,你不要委屈自己。”
黎思甜仰头朝她笑:“爱你。”
下了班,宋宜禾提前叫的车正好抵达。
在高架耽搁了会儿,等到机场的时候,航班已经准时落地,她收到了贺境时的消息。
刚点开微信,胳膊忽然被撞了下。
手机也随之落到了地上。
宋宜禾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去捡,对方已经先一步帮她拿起了手机:“抱歉我——”
熟悉的女声话音一顿,宋宜禾接过手机也跟着抬眼,看到面前这人,她愣了愣。
沈璃摘下墨镜:“宋小姐?”
“好巧。”
“来机场接人?”
因为印象中沈璃与贺境时的关系,让宋宜禾不知道该怎么寒暄,她笑了笑:“对的。我这边赶时间,就先不跟您聊
了。”
“好啊。”沈璃重新抬起墨镜(),又像是想到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哎对,你是来接阿境吧?”
“……”
她也知道吗?
那一瞬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宋宜禾只感觉到嘴里有些发苦,这些天因为时间流逝,从而逐渐变淡的浓厚郁塞又重新浮上心头。
宋宜禾难得不想接话,笑着点了点头。
“听说他前几天在港城受伤,不知道伤势怎么样了。”沈璃笑得温婉,“原本我们是想去看看他的,但最后被拒绝了。”
宋宜禾面色一僵,突然紧张:“受伤?”
“你不知道吗?”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沈璃掩了掩唇,“我真是……”
得到这个消息,宋宜禾的一颗心都提了上来,也顾不上对沈璃的那丝避离,忙追问:“怎么会受伤呢?严重吗?”
“别太担心,应该没什么的。”沈璃说,“我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告诉你,实在抱歉。”
宋宜禾一怔,张了张嘴。
被沈璃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刚刚那些话里的意思,大概是他的朋友们都清楚。
只有她被蒙在鼓里罢了。
但宋宜禾能理解贺境时的想法,只不过觉得从她口中知道情况这件事,实在让人心闷。
手机震动了声,宋宜禾低头看了眼。
是贺境时打来的电话。
她一边接通一边对沈璃神色抱歉地点点头,然后朝另一端的出口走去:“你出来了吗?”
“我还以为被鸽了。”贺境时悠悠道,“半天不见你踪影,都担心噩梦成真了呢。”
宋宜禾随口问:“什么噩梦?”
“几天不见,老婆在江北跟人跑了。”
“……”
贺境时这话的腔调听起来懒懒散散的,却又无端让人觉得是在谴责,背景音嘈杂而喧嚣,衬得他的声音愈发好听,像碎玉珠子。
被这声突如其来的老婆扎了一下,宋宜禾脚步微顿,唇角不受控地扬了扬。
宋宜禾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想到他受伤的事情,岔开话题:“你受伤了?”
“……谁告诉你的?”兴许是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在电话里追问,贺境时的嗓子略微发紧,“付衍说的?”
噢。
原来付衍也知道。
宋宜禾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分出思绪在机场出口处张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思都在电话里的缘故,导致她好像有些迷路。
四面八方都是人流,宋宜禾眼花缭乱,于是心不在焉地顺嘴答:“沈璃告诉我的。”
贺境时:“你见过沈璃了?”
听到这句话,宋宜禾忽然停下步子。
分明贺境时的语气很平常,只是顺应她的话接了一句,可不知道怎么的,沈璃这两个字从贺境时嘴里出来,宋宜禾觉得很不舒坦。
不久前还只是闷闷的情绪,此时变得抑郁。
就
() 像四月份的阴雨季。()
漫长而潮湿,铺天盖地地遮住了宋宜禾因他回来而产生的喜悦,连带着浑身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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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突然不说话。”
宋宜禾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抑制住那丝快要蔓延出的难过,觉得已经憋了这么久,再憋下去会受不了:“所以她为什么知道。”
为什么沈璃都知道。
她却不知道。
这情绪来得突兀又莫名其妙,话音一落,宋宜禾自己都觉得荒唐。可是她没办法,就算拿贺境时怕她担心这个理由安慰,也不足以抵消。
宋宜禾垂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听筒那边的气息微微停窒。
宋宜禾咬了咬软肉,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收紧,她有些呼吸不畅,抿着紧紧绷住的唇线,深吸口气:“算了。你现在在哪儿,我——”
话没说完,右肩忽然被轻拍了下。
宋宜禾举着手机,下意识右转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可左边却猝不及防地袭来温热触感,以及那股消失许久的薄荷柠檬味。
鼻息微颤,宋宜禾心跳漏了一拍。
贴着耳朵的手机里传来贺境时带着笑的话,与左侧另一道没有电流的声音高度重合。
“为什么要算了?”
下一秒,宋宜禾后退着左转。
几乎同一时刻,腰间落下那抹熟悉的温度,重重一揽,她反方向径直撞入对方怀里。
只有偏转的视野中,出现了贺境时的脸。
两人间的距离彻底被拉近。
宋宜禾的额角蹭过贺境时的下颌,他此时稍稍弯着腰,脑袋稍偏,与她同样举着手机。鼻梁高挺,眼角眉梢都透着矜贵意气。
感受到他的呼吸,宋宜禾眼眶一热。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只见贺境时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而后双眼触碰,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我没有私下跟沈璃有过联系。”
“……”
“不告诉你是害怕吓到你。”
“……”
“以及,”贺境时耐心解释完她所有问题,才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宋宜禾,你在吃醋。”
心脏一缩,她下意识反驳:“我没唔……”
后半截话被堵在齿间。
贺境时的嘴唇带着病态的白,有些干燥,吻过来的时候,宋宜禾甚至能感受到起皮的痕迹。
但是依旧很柔软。
这个吻只有短暂的两三秒,对时隔几天没有见面的两人而言,却仿若已经地久天长。
贺境时很快从她的唇上撤离。
而后视线寸寸划过宋宜禾的表情,这次他笑的像只得逞的大灰狼,清朗俊俏的眉目间难得露出一丝痞意,笃定道:
“你就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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