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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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一只漂亮的雪豹被床上厚厚的被子捂出一身汗,雁雪意热得受不了,坐起身擦了擦脸,甩了甩发热的爪子,终于忍不住跳到地上,走去阴凉的落地窗边趴下。

窗外茫茫大雪下了一夜,与昨日一样。

可仅仅隔了一夜,他的心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雁雪意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周靳驰。

可今夜,他的伴侣就在一墙之隔之外。

尽管没有伴侣梳毛,这种打心眼里的满足却跟要溢出来似的。

雪豹表达开心的方式很简单也很原始,在地上来回打几个滚,抓起自己软绒绒的长尾巴叼在嘴里玩。

雁雪意从小最喜欢他的尾巴,这是他认为自己最漂亮的地方,也是他最想分享给伴侣看的地方。

他想要周靳驰也喜欢他的漂亮尾巴,摸摸他的尾巴。

他的尾巴可以当枕头,可以当抱枕,睡觉的时候还可以缠着周靳驰。

每回被周靳驰压得脑子发热,整个人快融化时,雪豹最单纯的爱意就是想奉上自己的尾巴。

猫科动物的尾巴象征爱欲与信任,这代表着一只雪豹最袒露无私的爱意与交付一切的信任。

可是周靳驰不喜欢。

他害怕猫,讨厌猫咪的一切。

可他不仅是一只猫,还是一只大猫。

他的伴侣不喜欢他的尾巴。

雁雪意失落地抱着自己漂亮的长尾巴静静趴在地上,看屋外暴风雪越下越大,心中忍不住

担心。

周靳驰毕竟是人,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晚上只盖一条薄被会不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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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窗外大雪簌簌,屋内静谧无声的小木屋发出一道吱嘎声。

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在黑夜中抱着被子,光着脚,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客厅的沙发上,周靳驰睡姿大剌剌地躺在上面。

他身量高,整个人窝在沙发显得有些憋屈,一条长腿从沙发末端横跨到一侧的地面。

薄毯盖在他腰侧,顺着膝盖一半掉落在地。

雁雪意捻起薄毯,又轻手轻脚将被子盖到他身上。准备离开时,目光瞥到周靳驰的脸上,脚步蓦地顿住。

雪豹的夜视能力极强,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伴侣的脸。

虽然大多时候雁雪意作为人的思想是冷静自持的,但也有极少数时候天性难以克制。

比如大猫一看到伴侣就想黏上去。

比如人类讲究平等,不会把某一个人完全归属于自己。

但在雪豹眼中,周靳驰是他的伴侣,完全归属于他。这是动物本能圈地盘的行为。

雁雪意克制着想往周靳驰身上蹭的欲望,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沙发上的德牧狗耳朵一动,及时抓住了老婆的手。趁他防备不及,整个将人扯进怀里。

猫咪本来就容易受惊,雁雪意被他吓了一跳,身上的毛都炸了开来,吓得差点控制不住冒出耳朵和尾巴。

好在面对恐惧猫的周靳驰,他有本能的警觉,那即将露出的肉垫,被他生生按捺了下去。

“你怎么醒了?”雁雪意蜷起手指,声音仍有几分惊吓过后的慌张,连手指都变凉了。

周靳驰摸了摸老婆的手,很凉,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不肯好好穿衣服,而后将雁雪意整个裹进厚厚的被子里,又像藏宝贝似的把雁雪意那双冰冷的手掌揣到自己腹肌上捂着。

可他不知道,大猫手掌如此冰冷,完全是被他吓出来的。

天生怕热的雪豹被伴侣捆在暖烘烘的被窝,仿佛置身于一个烤炉,感觉身上的毛都快被融化。

可偏偏雪豹不容易出汗,所以他的伴侣不知道他有多热,还在一个劲地将他搂得更紧,生怕他着凉。

雁雪意被狗子四肢并用地捆在怀里挣不开,只好偷偷扯开被子一角,呼吸外面的新鲜凉气。

距雁雪意一墙之隔,两天没抱到老婆的德牧今晚根本睡不着,且狗子的敏锐度极高,在雁雪意发出第一道动静时,周靳驰的狗耳朵就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雁雪意准备做什么。

聪明的狗子心眼本来就多,最懂得拿捏分寸让老婆愧疚,趁机谋取福利。

德牧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才掀起眼皮,看雁雪意,“看到旁边有个黑影,被吓醒了。”

周靳驰将脑袋埋到雁雪意脖颈,满足地嗅闻着伴侣身上令他兴奋又着迷的气味,控制不住地上头,声音却透着些许委屈和无奈,“今晚估计要做噩梦。”

狗子趁机将脑袋埋得更深。

真被吓到的雪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