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抱歉,今晚也不能回家。]
手记震动,弹出来一条叮讯。
秦宝正趴在沙发上做模型,考完试了,他的脑子不太清楚,做的建模参数有点问题,现在找了例题复习。
看了眼消息,他没有回复。
过了一两分钟,手机又弹出新的叮讯。
F:[位置]
秦宝终于拿起手机:[?]
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让自己过去吧。
F:[明天在这里开会。]
秦宝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丰成煜是什么意思。因为迟迟未归,丰成煜是在履行合约内容,向他报备自己的位置。
秦宝佩服他的严谨和契约精神,但是觉得大可不必。也知道丰成煜工作忙,许多时候甚至都算得上争分夺秒。
于是秦宝打字飞快:[不用跟我报备。]
想了想,又发一条:[做你自己的事就好。]
发完就关掉了手机屏幕。
健康的契约婚姻关系就是不要向对方索求太多,也不必太有责任感。
比如,自己学会解决信息素依赖。
刚才一回到家里,秦宝就上网搜索,看了些科普后确定了阿姨说得没错,他好像是真的想要丰成煜的信息素了。
这种情况有个专业名词,叫做信息素依赖症,常见于未进行终身标记的Omega身上,而且症状一般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出现。
一、信息素契合度过高,临时标记后产生的羁绊过强,会让Omega更加渴望Alpha的信息素。
二、短时间内接吻和X行为进行得比较频繁,造成Omega摄入了过多的Alpha信息素摄。因为Alpha的信息素不止在血液里流动,在唾液与X液中的含量也是很高的。
秦宝把这两种情况都占齐了,看完之后面无表情。
网上说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有症状的Omega只需要再让自己的Alpha做一次标记,症状就会立刻消失。
怎么办?
难道要主动打电话给丰成煜,叫他回来咬自己一口?
秦宝就很烦。
先不提丰成煜的工作有多特殊,光是依附着别人才能正常生活这种事,秦宝就是不会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
资料里还例举了几种适用该症状的药品,虽然没有被Alpha标记那么见效,但吃上几次还是可以得到明显的缓解,秦宝立马在外卖平台下单搞定。
安安静静把作业做到一半,他忽然接到安清言的电话。
“宝,明天有没有空?想找你救个场。”
“怎么?”秦宝恹恹地说,“你又把新男友甩了,人家刚好是你的广告模特?”
安清言:“我哪是那种人,你少污蔑我。”
秦宝:“……”
沉默是最好的反击。
“我是在跟你
说正事,是有关于宝芬尼的。”安清言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了个模特的名字,“他昨晚进去了。”
那个模特是宝芬尼如今御用的红人,秦宝听到都忘了继续调整模型:“怎么会?”
安清言说:“醉酒驾驶,伤了人。”
这件事不出意外会爆上热搜。虽然这种人活该坐牢,但棘手的是宝芬尼秋冬度假系列发布会就在眼前,秦宝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几天。
官网物料早已提前预热,那个模特的照片紧急从官网撤了下来。
安清言和宝芬尼的关系一直非常好,得知情况后向他们推荐了秦宝。
“你们的身高围度都比较接近,论资格论业务能力你不会比他差。”安清言说,“我看你这不是要恢复工作了吗,一方面呢正好宝芬尼特别重视这场秀需要合适的人救场,另一方面呢,你正好可以用宝芬尼来打响复出头炮,对你们两边都是双赢。”
秦宝犹豫:“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经纪公司对接……”
“先以个人形式活动,问题不大,我之前有段时间也是这么操作的。”安清言简直是秦宝的贵人,“你OK的话我让他们直接联系你。”
紧急情况,大家办事都很迅速,工作在一小时内便敲定。
距发布会仅一天,会场定在格罗迪,著名的旅游城市,宝芬尼那边很快替秦宝搞定了机票和对接团队。
十三岁起就有了公司,有了经纪人,什么都靠自己对秦宝来说还是头一次。
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是他习惯的,他喜欢在不同的城市跑,喜欢这种不确定性,更喜欢展现自己,厌倦一潭死水。
在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的那一刻,秦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落地格罗迪的当晚,#秦宝私服这个Tag悄悄出现在网络。
网友们议论纷纷,秦宝的粉丝们也很激动。
[呜呜呜又看见新鲜的BB了,能不能多出来活动啊?]
[这一套真好看,之前那个谁也穿了,只能说超模和明星真的有壁。【笑哭】]
[【嘘】别招黑,还嫌宝宝的黑稿不够多?]
[宝宝是上大学以后专心搞学习!现在放假了,当然出来活动啦!【爱心】]
[呵呵,被雪藏就被雪藏,B粉不愧是B粉,真会脑补。]
[看吧黑子来了。]
[等一下,我宝怎么在格罗迪,是不是去看秀?]
十八个小时后。
秦宝登上了宝芬尼官网秋冬度假系列秀场T台,与此同时,那位红模的新闻爆了热搜。
于是#秦宝救场#、#宝芬尼秦宝#的热搜紧随其后,也跟着爆了。
*
凌晨三点,秦宝在品牌方PR的陪伴下回到酒店,对方约了下午送机,又担心地问:“我真的不用给您叫医生吗?您看上去很不舒服。”
即使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秦宝绯红的脸颊也很明显。
在秀场时有灯光
和妆容加持,工作人员们都没注意,瞧他话不多很高冷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性格使然,或者是因为一个人来所以比较腼腆。
直到卸完妆才有人看出来他是身体不适。
礼貌谢绝了对方的好意,秦宝关上门,摘下口罩和帽子,一下子就扑倒在酒店的床上。
什么啊。
去医院是要告诉所有人他得了信息素依赖吗。
这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
在秀场时,可能是因为精神紧绷,肾上腺素飙升,他并没有觉得多难受。但是工作一结束,那种紧张刺激的感觉一消失,信息素依赖的症状就卷土重来。
最要命的是在家收拾行李时太着急,买的药也忘记带了。
体温升高,头很晕。
腺体一阵一阵地跳,身体里还会泛起难以启齿的感觉。
秦宝拖着沉重的躯体,去浴室调低花洒的温度,洗了个澡试图降温。站在微凉的水下冲了很久,感觉稍微舒服些了,他才回到床上休息。
模模糊糊地,他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是丰成煜打来的。
怎么了?
他点了接听,听筒里马上传来丰成煜低沉的声音:“开门。”
秦宝鼻音很重:“我不在家。怎么了?门锁坏了吗?”
“我知道你不在。”丰成煜说道,“我在格罗迪,你的酒店。”
秦宝有点懵了。
他慢慢地爬起来坐在床上,拧开床头夜灯,看着酒店的房门。
直到门口传来轻响,他才有点不可置信地下床去,对着手机问:“你在门口吗?”
听到丰成煜肯定的答复,他的心快速地跳动起来,后颈的腺体也跳得更凶,仿佛知道它喜欢的那种信息素就在门外。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