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思考半晌,道:“照你这么说,他体内应该还有生气……不过为什么?”
要知道,红毛并没有像荷花池内的其他行尸那样彻底尸化,而是仍保留着一丝人气,他身上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根本原因我也不清楚,”宿眠摆手,“但这家伙的运气是真的好,他体内有一点微弱的功德,保住了小部分生气。”
薄冰开口:“具体怎么救?”
“重新注入,缺什么补什么,”宿眠言简意赅,目光不留痕迹地歪到池醉身上,“像某些人那样,缺肾补肾。”
池醉:“……”
他磨了磨牙,选择转移话题:“那生气从哪儿找?怎么注入?难不成用我们的?”
宿眠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愿意当然没问题,不过这府里不是有现成的吗?”
池醉狐疑:“你是说……殷府被抽走的那些?”
“对,不用白不用,反正这府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救也救不回来。
听到答案,池醉开始细细地思考,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同一时间,薄冰抬眼问宿眠:“你能感知到那些生气的位置吗?”
“不能,”宿眠惋惜地摇摇头,“如果连我都感知不到,那就证明……那玩意儿藏得很深。”
“等等,不一定,”池醉突然出声,眸光凛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东西屏蔽了你的感知,或者说,那些气息被某种东西隔绝了。”
他刚刚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遍,发现生气的去处有且仅有两个,一个是平姑那里,另一个则是殷府内部,除此之外别无他处。
而封闭的、能隔绝气息,且不被人关注,更不会被人打开的地方……
月亮……
惊雷无声地落下,在池醉的脑海中炸出一个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景。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
原来如此。
第二天上午,池醉没有再追着管家和可怜的小厮不放。
眼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幕后黑手也水落石出,他们要做的事情只剩两件:
一是找到生气,救醒红毛;二是等待冥婚的到来。
抱着这种念头,池醉的心情十分愉悦,连带着胃口都好了不少,一个人吭哧吭哧地干掉了桌上大半的食物,看得人瞠目结舌。
然而当他将注意力转向其他玩家时,原本放松的头脑却再度紧绷起来——
玩家数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过几天,就已经从二十锐减到了七八个左右,大堂的座位甚至连坐都坐不满。
可问题在于,这个副本的鬼怪根本无心杀人,像第一天死掉的壮汉,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去动纸人,哪里会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所以……
那些消失的玩家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死在鬼怪手中,还是其他?
池醉垂下眼睑,心知肚明。
他能察觉到的事情,薄冰和宿琬自然也一清二楚。
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几股不善的视线朝三人投来,如跗骨之蛆般贪婪、阴狠。
池醉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侧了侧身,小声地跟宿琬说了几句话,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透露出独属于队友的默契。
紧接着,一丝黑气从宿琬的指尖冒出,她装作埋头用餐的样子,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猩红瞳孔。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