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泰迪熊,也最终从衣柜里换到了储存室,直到父亲终于得偿所愿,在他们最后一次搬家的时候,埃文将泰迪熊随意地扔进了那堆多余物品之中:“全都处理掉吧。”
将童年里的那束光和曾经的一丝悸动。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高一、高二,直到那束光再次闯进自己的视野,埃文看着当初的小团子双手背在身后自我介绍:
他说:“大家好,我叫天院朔也,名字可能有点难念,大家直接叫我Sakuya就好。”
Sa、ku、ya。
多么陌生的音节啊,埃文伸出手,看着金发少年的眼睛,他说你好。
你好啊,初次见面,埃文队长。
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一样,埃文想,看着他那双依然清澈见底的蓝色眼睛,一股无言的怒火突然之间席卷上了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忘掉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为什么你能在脱离了当初那么优渥的生活之后依然拥有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
而且,你为什么会挡在我面前,用防备而陌生的眼睛看着我,去保护你身后那根本不值得一提的臭虫?!
“莱昂…”
却被眼前的金发少年毫不留情地打断:“虽然不知道埃文队长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但、”
他说,语气坚定,却不知道有多么残忍:“我现在只有天院朔也这一个名字而已,抱歉。”
埃文又不合时宜地想到那个已经被自己抛弃了的泰迪熊。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或许那束光只是在偶然之间洒落在了自己身上,埃文看着金发少年将身后的臭虫扶起来背进医务室,突然自己还挺好笑。
谁叫自己是那个自不量力,妄图拥抱太阳的蠢蛋呢?
那就将太阳也染上黑色吧,他漫不经心地想着,转过头,对着和当初的自己没什么两样的菲尔说道:
“我不喜欢他,”埃文看着菲尔亮起来的眼睛,心中涌动着一种摧毁一切的恶意,“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菲尔是一只听话的好狗,而埃文就是圣彼得的无冕之王。
所以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埃文看着金发少年日益消瘦的脸颊,越发冷漠警惕的蓝色眼睛,他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将太阳彻彻底底地拉进属于卑劣者的狂欢中。
哪怕一个学期之后,那颗太阳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但对于现如今的埃文来说,这已经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阻碍了。
他们总有一天还会见面的,埃文这样笃定。
而那个时候,就是彻底将太阳攥进手心的最佳时机,他想到。
埃文设想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就像当初那样。
他会哭吗?他会绝望吗?他会最终选择低头吗?
但就像小时候那样,上帝是永远、永远不会站在他这样的人身边的。
他想,但又有什么还能想的呢?
埃文看着球网对面的金发少年,高了、结实了、又变成那一轮太阳了。
他会毫不犹豫地和队友们击掌,毫不吝惜地说‘Nice ball’‘学长,干得漂亮!’。
他一直被刻意压制住的天赋和能力终于能够发挥出来,防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