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
来到太子的房间,孟昔昭看见里面就崔冶一个人,不禁走过去,说了一句:“殿下请我,是不是请的有些频繁了。”
崔冶正在泡茶,闻言,他轻轻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有吗?”
当然有啊,以前七八天都不见一次,现在一天见两次,而且一次还这么长时间。
孟昔昭坐下,问他:“你不怕回去以后,被人添油加醋?”
崔冶看看他,笑了笑:“纵使不添油加醋,只说上一两句实情,效果也是相同的。”
孟昔昭想象了一下天寿帝得知自己经常出入崔冶帐中的脸色,忍不住的点点头:“没错。”
就天寿帝那个小心眼,他肯定会多想。
然而点头点到一半,孟昔昭突然反应过来,奇异的看着崔冶:“殿下不在意了吗?”
明明之前还在意的要死,连跟他断绝来往的心思都有了。
崔冶本来垂着眼倒茶,闻言,他拿着茶壶的手顿了一顿,轻轻撩起眼皮,看着孟昔昭那好奇又莫名的神情,他低声说了句:“不敢再在意了。”
在意一回,孟昔昭就摆出那样的表情给他看,还跟他生分了整整两个月,虽说后来通过书信(?)递出了破冰的信号,但破冰以后,他也依然不愿亲近自己。
假如这一次,他没有跟来送亲,崔冶都不敢想,等孟昔昭结束三个月的送亲之旅,回到应天府的时候,还会不会记得应天府里有他这么一个人。
他这句话说的着实小声,连茶水流出壶嘴的声音都比这个大,孟昔昭没听清,疑惑的凑近一些,“你说什么?”
崔冶摇摇头,“没什么,来,喝些茶,暖暖身。”
孟昔昭被他这么一打断,不禁忘了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问题。
啜饮着有些烫口的茶水,孟昔昭想起刚刚楚国公主伫立回身的模样,不禁感叹道:“公主远嫁三千里,还未出大齐的地界,便已然想家了,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啊,越是位高权重,越不放心自己的后宫,要把她们一生都拘束在小小的院墙当中。”
崔冶:“因为世人皆记得与己方便,前半句的与人方便,即使记起来了,也是为了后半句才照做的。”
孟昔昭歪头:“那殿下以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妻妾呢?”
崔冶一怔。
孟昔昭以前对他说话没有那么大胆,大概是因为上一次他们在别院中的对话已经越界了,所以现在他说话不再字斟句酌,偶尔也会露出一句惊人之语。
孟昔昭不是个典型的臣子,崔冶也不是个典型的太子,所以,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还真就仔细的考虑起来。
“我未曾设想过这种问题……”
崔冶说的很慢,“若真的有这样的人出现,我不会拘束她,或走或停,由她自己。”
说完了,他抿抿唇。
主要也是因为,他还是觉得自己身边不会有妻妾的存在。
他是命中注定的孤家寡人,倘若有一日身边真的被塞了女子过来,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