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当即就想给孟昔昭磕个头,感谢他提前发现了管友三的阴谋,然而等他们想这么做的时候,孟昔昭已经再次拍下惊堂木,宣布退堂,然后一句废话都没有,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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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昭回到衙门里,第一件事是先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庆福跑过来,替他把茶壶端起来。
万知州忧心忡忡的坐到孟昔昭身边:“孟知府,你看那孙厚全,说的是真的吗?”
他刚刚也在公堂上,而且直面管友三,他总觉得,管友三后面那个反应,不像是装的啊。
孟昔昭抿了一口茶水,然后撩起眼皮,看向万知州:“怎么不是真的?他一个混混,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怎么知道如何招兵买马,如何鼓动城中百姓,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隆兴府那里。”
万知州:“这……”
似乎有点道理,但还是感觉很牵强啊。
孟昔昭:“难不成,万知州你觉得,孙厚全在说谎,而管友三,他确实是瞒过了江州城里的所有人,暗中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
万知州一愣,他看向孟昔昭,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但是一时半会儿的,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孟昔昭见状,便轻叹一声,把话说得明白了一些:“若没人在背后指点,那此事,便是管友三一个人的作为。一个不入流的混混,竟然变成了造反头子,而整个江州城对此都一无所知,此事若传到陛下那里,万知州觉得,陛下会将此事,怪罪到谁的头上呢?”
万知州:“…………”
他顿时满头大汗起来。
到江州当知州,本来就是因为他之前犯了错,所以才被贬过来的,虽说如今怀才不遇已经成了文人的标配,没被贬过的,都不好意思在文人圈子里混。可被贬一次就够了,谁也不想一贬再贬。
更何况,这个罪过太大了,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他恐怕就不是再被贬一次,而是真的被流放成罪臣了。
再加上他那个嫡亲的大哥因为一把年纪了还纳妓/女为妾,他们家已经在陛下那里得不到一个好脸色,要是他因为这事,又被陛下注意到……
万知州后背都僵硬起来,咽了咽口水,只听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是下官刚刚糊涂了,那孙厚全受了刑,怎么可能还敢说谎,倒是那管友三,事情败露以后还不敢认罪,这才一直抵赖,幸好孟知府英明,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
说到这,万知州还痛心疾首起来:“说来说去,都怪无耻南诏!竟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我大齐!”
孟昔昭这才轻轻笑了一下:“万知州不必太过气愤,好在南诏的阴谋已破,那纠集起来的造反军也已经被丁将军派来的将领全部拿下了,说起来,万知州还是应该去谢谢丁将军,要不是他帮忙,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万知州:“……”
恕他直言,他并不觉得让丁醇在这事上横插一脚是什么好事。
如果让他来处理,他肯定不会找丁醇这种实力雄厚、又领兵在外的大将军来帮自己,毕竟文官和武官走的不是一条路,互相之间,都是提防着的。
要是他的话,他会去找镇抚使,镇抚使虽然也管着一地军政,但人家不带兵,本质上,算是个混在武官里面的文官。
哪怕万知州平日的爱好是吟诗作对,他也知道,这权力,还是握在自己人手里比较好,丁醇领兵攻打南诏,底下有十万将士都唯他马首是瞻,要让万知州说,他觉得,找丁醇求救的威胁,比管友三想造反的威胁大多了。
好在丁醇这个人还算识趣,没有自己过来,而是派了一个属下过来替他清剿,但万知州仍然十分警惕,一想到有人带着许多杀人如麻的将士守在城外,他这心,就没法定下来。
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