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她的相片、从小到大的影像出现在人的面前——
看到少女收到礼物时开心的笑容;听到她每个夜晚,因为害怕,而偷偷躲在被窝里发抖啜泣的声音,行刑的拥护者们才会真正的意识到,那是个‘人’。
——所谓的‘星浆体’,和他们一样,都曾是活生生的、会哭会笑的人。
而‘同化’一词,修饰美化得再好听,也不过是另一种义正言辞的‘谋杀’。
与古代时期,愚昧的村民将无辜的少女献给河神,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行径,没有任何差别。
众人安静地望着屏幕上,一个个滑过的历代‘星浆体’的相片,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即使是天性最为开朗的灰原雄,此刻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用力抿着唇角。
而他的搭档,七海建人则更加直接。
一句‘狗屎’的低声咒骂,在沉寂的餐厅内显得异常响亮。
夜蛾正道久久地注视着屏幕。
忽然,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缓缓向后靠在卡座的椅背上,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菲莉店长,中原君。”
从刚才起就保持沉默的夏油杰倏然开口,少年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晰地回荡,
“我们可以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关闭天元的结界吗?”
夏油杰的这句疑问,仿佛是一声起跑前发射的信号·枪。
神情凝重的咒术师们一致转头,探究的视线落在了菲莉和中原中也的脸上。
尽管他们同样对‘星浆体’的仪式感到不耻和羞愧。
但不幸的是,天元的结界术对整个咒术界而言,利益远大于‘被牺牲’的个体。
在找到更好的替代方法、或是不得不摧毁的理由以前,维持现状不变,永远是最稳妥的方案。
不过是每五百年一个少女而已,又不是五十年一个。
这么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不是吗?
各异的心思和揣测,在众人的眼中轮换。
菲莉掀起眼睫,一动不动地看着夏油杰。
彼此注视之间,某些心照不宣地意图在两人的目光中一触,又瞬间消失。
仿佛是达成了协议般,少女的唇角勾起,蜂蜜色的金瞳弯出一个灿烂的笑意,爽朗地说道,
“是谁告诉你们,维持天元和星浆体的同化,永远是五百年一次的?”
咒术师们:“!!”
金发少女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如同一颗炸·弹,猝不及防地在众人的眼前炸开,震得他们的耳畔嗡嗡作响。
菲莉没有给众人平复的时间。
她抢在咒术师们翻出更多疑惑以前,直接将一串数据赤裸裸地摊放在了他们眼前。
数据虽然冰冷,但不会骗人。
随着金发少女的叙述,投影上的画面再次发生了新的变化。
历年星浆体的‘人生’被迅速压缩,形成了一份一目了然的历代年表。
“如你们所见,从第一代星浆体到第三代,中间确实只间隔了五百年,但从第四代,也就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诞生起,同化的时间就出现了变化。”
从最初的五百年,一口气下降,缩短成了四百二十年。
八十年的差距。
八十年的时间很长,足以横跨一代人的一生。
但将它放在整个漫长的历史中,却又很短,微小得连波澜都称不上。
而当一个群体,开始习惯于沿袭某个仪式解决问题后,他们就不再敏锐。
这份懒惰的迟钝,足够让他们忽略重要的细节,和一些小小的数字。
等到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这些小小的数据已经一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