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另一侧还坐着一人。
隔着车帘罅隙,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姜拂衣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快步而过。
“看来那坛子里的东西来头不小。”柳藏酒压低声音道,“连闻人世家都派人来了。”
姜拂衣疑惑:“闻人氏不是儒修么,怎么跑来捉妖了?”
柳藏酒猜测道:“估计是过来做评判的,我正纳闷,边陲出了祸乱,哪里用得着神都派人来,来了之后不先去吴家村,而是在城里住着,原来是在等人呢。”
姜拂衣试图理解:“你的意思是,那坛子成了神都学子们的一次试炼,一场考核?”
柳藏酒摸下巴:“应该是吧,会参加这种考核的,一般都是各大世家的新苗子,从未参与过排名。是骡子是马,先看这一回。”
姜拂衣扭头又看一眼鹿车。
柳藏酒挑了挑眉毛:“听说闻人世家的男人,各个都是美男子,刚才那个,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不是,我感觉有人在打量我。”姜拂衣连忙撇清。
她最不喜欢文绉绉的儒修,长得多好看都没用。
鹿车里。
闻人枫好奇地询问身侧:“我们闻人氏和巫族素有仇怨,我才多看那巫族人一眼,漆公子看什么?你认识他?”
半响。
“我看的不是他。”
……
夜晚,姜拂衣三人宿在附近一个村子旁的破庙里。
临睡前,姜拂衣又问燕澜一次:“你真没事?”
燕澜像是被她问的有些不耐烦,抬起眼皮儿,给她一个“请让我安静一会儿”的眼神。
姜拂衣却不得不烦着他:“要真是因为回溯那些怨力碎片造成的,停下来吧,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想起来的。或者再遇到害我之人,对方见我没死,可能还会痛下杀手,守株待兔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不碍事。”燕澜知道她是出于关心,尽量维持住自己的耐性,“我皆因瞧见了闻人氏,心情不佳。”
“闻人世家?”姜拂衣不知何故,但既然是族里的恩怨,她便不再多问了。
一个时辰后。
燕澜等两人睡下,走出破庙,直接绕去庙后。
脚步忽地踉跄,身体前倾,吐了口血。
一缕烟魂从他袖中飞出,凝结成一个瘦猴子的样子,在地上直打滚:“我饿啊,我好饿啊!”
燕澜幽深的双眸逐渐泛起杀意:“今日在城外,你竟想吸食身旁百姓的魂魄?”
瘦猴子打完滚,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声似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可是主人,你的魂魄我吃不了,这样下去我要死了,你们巫族养了我几千年,我就要死在你手上了啊。”
燕澜紧紧抿着唇,不知为何,寄魂一直不能与他完全融合,也不能以他的魂魄之力为食。
寄魂说他的神魂坚不可摧,如同一块儿烙铁,咬一口险些磕掉牙。
近来它逐渐躁动,整日里想要吸食别人的神魂。
燕澜压制它,已是压制的越来越辛苦。
瘦猴子委屈巴巴地道:“主人,再不吃一口,我是真的要饿死了。”
不必它说,燕澜早看出来了,它从猪崽子一般圆滚滚胖嘟嘟,逐渐变成现在的枯瘦如柴,濒临消散。
但放任它去吸食旁人的魂魄,虽不致死,顶多病上一场,在燕澜这里,也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瘦猴子和燕澜拗了许多天,确定自己真的拗不过他,妥协认输:“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