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刚刚还揣在衣兜里的手,此时赫然伸了出来。他掌心握着一柄伯|莱塔,黑洞洞的枪管直指皮斯克的面门。
“这个嘛——”琴酒微妙地拖长了尾音,明明平静的语气里,却潜藏着令人心惊的滔天杀意,“你要不问问他自己呢?”
“我的指纹留在现场的助燃剂包装上?可是——”皮斯克愕然地抬起头来,视线依次扫过面前的枪口、琴酒的面孔、以及一直笑着的牧出弥洸,“那些助燃剂,不是司令塔负责布置的吗?”
“是啊,而且我可不会蠢到让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牧出弥洸摊了摊手,“肯定是你在把东西转交给我以前没有清理干净吧?”
这个顽劣的孩子,表情里的恶意根本连藏都没有藏过——皮斯克指甲在手中的纸面上掐出了一个格外明显的凹痕,“真是稀奇,你居然也会用疑问句了。”
“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专门提出来的?”牧出弥洸眉毛扭了扭,“我的异能力才是全知全能的,在没有发动能力的情况下,身为普通人的我当然可以有不知道的事情了。”
“你居然会承认自己是普通人,这句话才值得专门裱起来吧。”伏特加说。
“没有超推理的话我的确是普通人。”牧出弥洸点了一下头,“但别觉得这样就可以把我和你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了,因为你们都是笨蛋。”
伏特加:......
他咳了两声。
“那么,司令塔。”朗姆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能不能为皮斯克在助燃剂包装上留下指纹这件事,专门发动一次你的超推理。”
“嗯?为什么。”牧出弥洸挑了挑眉梢,“不管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结局都没办法改变了不是吗?琴酒的信息是直接从公安的调查
员那边拿到的,一旦让他们查到皮斯克身上,组织就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他竖起了两根手指,“杀了皮斯克,或是杀了公安负责此案的调查员。”
“我以前从来没有在警方的信息库里登记过指纹......”
“真是个笨蛋。”牧出弥洸打断了皮斯克完全出口的辩解,“你以为公安的调查手段,就只有傻傻的等着犯人把饭喂进自己嘴里吗?如果真的只有这种程度,也不至于让组织之前几次在他们手上栽跟头了。”
“就算你能完全藏匿住自己的行踪,没让任何一个监控摄像头拍到自己哪怕半个衣角,但你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都行踪不明是事实。如果你本来就是和黑户还则罢了,但你别忘了,自己在白色的世界里,也是有另外一张身份牌的。”他说,“你猜猜看,他们会不会顺藤摸瓜查过来?”
皮斯克一时间哑了声音。
司令塔说的没错,他之前只是觉得这种调查方式太过剑走偏锋,且耗费人力物力,公安不一定会真的用上。但当这话出自司令塔之口时,那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次的纵火案还牵扯进了什么其他的事吗?”显然朗姆也意识到了其中违和,“怎么值得公安那些家伙这么大动干戈。”
“一方面是因为处于事件漩涡中心的是赤司家族的独子。”牧出弥洸说,“另一方面就是,这次在公安中负责协查此案的人,叫福地樱痴。”
“那个人......”皮斯克面色微变,“不是最近忽然开始在政治社会活跃,有竞争议员之位意愿的家伙吗。”
“当天他也出现在了宴会现场,而且他的政治主张有不少和傅川信相悖,”琴酒刚才在朗姆再次开口时,就已经把手中的枪放下来了。一时半会用不上,他可不想扮演枪架子,“如果能在这起事件中顺藤摸瓜,把赤司征十郎受到死亡威胁一事与傅川联系到一起,让民众觉得如果他的票数一路走高,就会导致更多人遇到危险,而傅川也只是一个连身后的支持者都无法保护的废物,势必就能降低他在民众当中的支持率。”
“如此一来,不仅能捍卫自己的声誉,践行他所说的‘不会让任何罪恶平白无故消匿于眼前’的宣言,还能同时打击对手,此消彼长,他当然会跟个看见骨头的狗一样,紧追不放。”
“被用来当比喻的狗好可怜。”牧出弥洸评价。
“这样一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要针对那个叫福地的人吗?”皮斯克说这话的时候,视线看向的是朗姆那台平板电脑。
“能替傅川扫除政治上的障碍,同时也能从物理层面终止公安对此案的指手画脚。”朗姆镜头里的人像似乎点了点头,“琴酒,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琴酒只是抬了抬下巴,就这么保持沉默了半晌,他嘴角忽然往上牵了几度。
“问我的意见?”他语调带着冷淡的轻笑,“我觉得,让这两个人一起陷入永远的沉默,这样才比较保险。”
呃啊,虽然放进动画里完全没有感觉,但当面听果然是好中二的发言——牧出弥洸脑袋里胡思乱想时,脸上表情却分毫未变——他也好想有机会说一次,别的不提帅是真的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