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参加典礼就成了。
就连景王都平静下来,只在京城各处逛道观庙宇,似乎是真的放下了。
到了正日子,亦安扶着太子妃受礼,尽职尽责做起了辅佐太子妃的差事。
观礼的女眷们见怪不怪,似乎对亦安的出现并不意外。
事实上,亦安在宫里做女官这几年,已经在一众夫人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时候亦安要是不在场,那这些夫人才会真的奇怪起来。
走完繁琐的礼节,太子妃在东宫升殿受礼,太子在前朝接受百官朝贺。这对夫妻各司其职,延熹郡王妃同样如此。
强受了一众女眷的礼,又撑了小半个时辰,太子妃这才让儿媳和亦安替自己招呼一众女眷,她要到后殿歇息片刻。
太子妃这样,看得一众女眷心里直嘀咕,也不知道这位有没有那个福气,眼下看起来都有些不好了。
亦安也累得够呛,可她到底年轻些,又有些底子,经得起耗。可想而知,太子妃本人又该是怎样的小心翼翼了。
东宫这里一派和乐,前朝也是不遑多让。
就连安王也频频向太子示好,这也能理解。如无意外,太子必然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现在对生太子示好,安王也不图什么,别日后新帝登基,拿自己杀鸡儆猴就成了。
安王自家心里也明白,他能这样逍遥,还是沾了祖宗的光,以及圣人不是真的要和他计较。不然祖训抬出来,安王的帽子是铁打的不假,可帽子下面的这个人却是肉做的。
这些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册礼顺顺当当地结束了。亦安也带着太子妃赐的礼物回到家中,静待出嫁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四月刚过没几天,安王府的长史便火急火燎进宫求见圣人。
安王中风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安王虽说是快五十的人,但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年纪就中风了。而过了没几天,便又传出消息来,安王薨了。
好像做梦一般,前几日还在太极宫有说有笑的一位亲王,转过月去人就没了。
亦安待在家里,因此也是只知道安王的死讯,其余的消息一概不知。
没想到过了几天,竟然传出安王是死在后宅里,因为马上风的缘故,这才突然不行了的流言来。
圣人知道后,也只是叹息着说了两个字。
“荒唐!”
也不知圣人说的是流言荒唐,还是安王本人。
但无论如何,一位超品的亲王死了,该按品级操办丧事的。尤其安王还是世袭不降的亲王,尤其是安王现在还没有子嗣,后事该怎么操办,还得请示圣人。
于是圣人让鸿胪寺会同礼部、太常寺,还有安王府的长史,再加上宫里的秉笔田顺义,很利落地就把安王的丧事给办了。
这其中耐人寻味的是,圣人派田顺义去安王府,不是只照管丧事。而是拿了圣人的令牌,直接把安王府的库房封了,并且把安王府的人都拘在一处,一个一个地问话。圣人似乎对安王的死还有疑惑,这才特意派了田顺义来?
安王过世,前去致祭的宗室不少。舞阳长公主对着临清公主感叹道,“原先还说他,不料却走到我前面了。”安王实则比舞阳长公主还要小上两岁。长公主看着还是一副精神矍铄模样,安王却已经去了,这如何能不让人唏嘘。
比舞阳长公主还要小上好几岁的景王却是没能来,说是病了,就在京郊的一处小道观里养病。
景王最近痴迷上了此类事,连理藩院的事都不曾管。这可让定王乐坏了,他巴不得景王不管事呢。
不过随后,圣人便让锦衣卫把整个安王府都给查封起来,连府里的人都没放出来,只没断了饮食。
百官不由在心里嘀咕起来,难道这背后还真有什么内情不成?要是安王真有个隐情在,还能瞒过圣人去?
还是说圣人有意如此,想发一发安王的绝户财?安王可是没有子嗣的,要不要就此废掉安藩一系,那还不是圣人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