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语气重新带上了一丝引诱。
【不计后果发疯的六翼大天使足以覆灭一支军团,但菲涅厄斯做不到,他只是一只治愈天使,为了提高自己的攻击威力,甚至打过黑暗魔力的主意……但治愈天使也很难杀死,如果你能拥有杀死他的能力,便也拥有了成为魔王的资格。】
【我们魔族并不在意同伴曾经的种族,在勇者换代结束,“门”被彻底打开,魔族战士的铁蹄踏入大陆之后,我们也该拥有能够成为“魔王”的人选。】
——
“与人类不同,魔族的王只是一个在关键时候被用掉消耗品。”
菲涅尔声音嘶哑地说。
“魔族实际由几支大魔族部落的族长操控,每支部落都拥有自己的军队,而为了使‘魔王’能够持续被架空,每一任‘魔王’的候选都会来自几乎快要消失的部落。”
“‘魔王’的诞生会在‘勇者’换代后不久,而几乎每一任的‘魔王’,都会被‘勇者’杀死,直到下一轮的‘换代’……周而复始,始终如此。”
随着极夜的临近,菲涅尔最近的话也多了不少,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在对林恩科普一些与魔族有
关的东西,但有的时候,他也会提起过去的事。
“那家伙……前代勇者诞生自中陆一个很偏僻又贫穷的村庄,那片地区有着很可笑的口音,那家伙即便很努力避免了,但说话的时候也会不知不觉带上。()”
菲涅尔的声音不高,像是心血来潮随口提起,但是在他说话的时候,林恩他们却听得格外认真。
——这是前代“勇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的情报,即便可能只是日常生活中无关紧要的吐槽,也有可能在其中暗含什么很重要的讯息。
菲涅尔即便带着他们做的事情与“勇者”息息相关,但他之前却很少提及与这有联系的情况,联想到菲涅尔先前表露出过某些记忆似乎不太稳固的状态。
林恩猜测,菲涅尔有时可能会忘记一些事,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才会想起来,就像丢失的钥匙或是笔帽,没人知道它究竟何时才会出现。
“蠢货改不掉自己的口音,会在句尾带上很可笑的音调,那家伙偏偏还喜欢给所有人起一个更短的名字,并且表示这样叫起来会带着没什么用的所谓‘亲切’……曾经把塔莉亚叫成塔里尔,听上去和塔莉亚一个关系很差的堂弟很像,结果被塔莉亚提着盾砸得满头包。”
“……”
和“塔莉亚”有血脉关系的伊戈斯拉夫抓了抓下巴。
“我们这边,的确只有年纪很小的毛头孩子会被母亲叫这种亲切的称呼,但只要是过了八岁,就没人愿意再这么被叫了。”
伊戈斯拉夫耸了耸肩。
“北陆的女人大多都有着很暴躁的性格,如果有人用这种昵称来称呼战士,只是被砸了满头包,其实已经表明了很温柔的性格……不过传说中的勇者居然也会被砸满头包,听起来似乎有些离奇。”
“勇者还会被树藤绊倒,然后嘴硬说那是一只拥有伪装魔法的蛇形魔兽。”
菲涅尔似乎不屑地嗤了一声。
“魔法放得太过头,把自己的头发燎秃了一块,非要说这是受伤,哀嚎着要一个能治疗头发受伤的治愈魔法。买装备被坑了十八银币,当时笑得像傻子,说因为店主家人都被魔族杀死,所以希望留下能让店主多生活一阵子的钱币,结果自己偷偷心疼了半个月……所谓的勇者,其实也只是一个蠢货而已。”
以撒幽幽叹了口气。
“林恩先前在魔兽森林的时候被树根绊倒,以为是有什么很会隐匿的魔兽偷袭,转头就冲着空地扔了一只巨型水龙卷,结果水量太大,把自己的半截法袍都淋湿了。”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的林恩:“?”
眼看着伊戈斯拉夫长长“哦”了一声,看过来的目光开始逐渐古怪起来,林恩开始觉得不太自在,连忙开口叫了一声以撒。
“刚入学的时候记不清人脸,看见一个穿着水系魔导师法袍的女老师就以为是爱丽尔,结果不小心跟去了高年级的教室。”
以撒的分享欲也不知为何暴增起来,分明菲涅尔和以撒算得上这只古怪小队中关系最僵硬的两个,但此时却不知为何,在冥冥中达成了什么共识,连气息也带着一丝相似,一个披着黑袍,一个裹着白披风,连语气都是如出一辙的幽幽。
“在同一间宿舍住了七天,才记住我长什么样,之前只要一出宿舍门,在外看着我的脸都会透出一股茫然。”
以撒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抹幽怨。
“睡太死的时候叫不起床,被叫烦了还会钻进被子里,缩成一个球,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林恩开始低头踩鞋尖:“……那个,以撒,可以了。”
“无论是否换代成功,‘勇者’的人选都蠢得可以。”
菲涅尔哼了一声。
“到这一代,不仅脑子不够灵光,连头愚蠢的骨龙都管不住,被当做好欺负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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