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平复完心情的肯尼斯正和索拉一起处于忙碌状态——清点某位只管买不管收还溜达到半夜没有回来的从者买下来的商品。
“索拉,我突然觉得,把埃尔梅罗家族的黑卡给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异世的神明,原来这么能花钱么……”
索拉也忍不住喃喃自语,不是花多花少的问题,主要是,这个从者,他的眼光也很好,但是吧,也真的很能买。
“这起码能证明一个问题——他曾经确实身份尊贵,至少没缺过钱,以这种流水般撒钱的速度,我倒是有点好奇他是否有表世界所谓印钞机的职能了。”
肯尼斯难得苦中作乐,索拉也不由得带了些玩笑话。两人明明是未婚夫妻,却像是刚刚认识的小情侣一般。
“这么些东西,放在这里也不太合适,圣杯战争的事情时钟塔已经有不少声音了,如果再被发现这一地的工艺品……更何况,这么多东西,有心人想动动手脚,也绝非难事。”
“既然如此,”肯尼斯提议,“反正都是些工艺品,干脆先运回本家,再确认安全和价值后,若是Lancer想要,再把它们送回来。”
“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索拉点头赞同,并且更加雷厉风行,“我这就联系埃尔梅罗的家仆——夜晚的冬木有数不尽的陷阱,我们不能再多拖延,尽快把这些运回伦敦,不出意外,明日检查便能完成了。”
说罢,索拉加急联系了远在欧洲的友人——在钞能力和君主威信的加持下,埃尔梅罗紧急动用一切关系,在远东的小城派遣出两架直升飞机,并将其准备带回伦敦。
希望能迅速检查完……
肯尼斯如此希望,他并不想和从者产生矛盾,但堆满无意义艺术品的魔术工房还是不大行,更何况,Lancer会理解他的吧……毕竟现在还是处在战争之中……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艺术品多少有些碍事。
至于某些人存在的『魔术师怎么突然使用了现代科技』之类的疑惑,只不过是一个刻板印象,就像蒙古人一定要放羊,英国人一定要绅士,德国人一定严谨,本质上都是外行人的偏见——科技比魔术的一个重大优势,就是成本。同样传送到本家,魔术的成本和科技的成本可谓是天差地别。别忘了,肯尼斯也是坐飞机来的,魔术师是传统死板了点,但还不至于成为古代人。
这玩意确实比魔术好使,索拉非常赞同。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有两架直升机前往肯尼斯的据点,并带走了大量的疑似炼金物品。
现在的冬木市,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更别说众目睽睽之下利用交通工具运送炼金产品。
无论是那个Lancer刻意购买大量商品营造出他的御主就在冬木大饭店的表象,还是现在大张旗鼓地运送,藏匿于暗地的黑影相信,不会有人做无用功——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哪怕再不可思议:时钟塔为大圣杯而来,并在冬木找到了真正的大圣杯,通过和Lancer的配合,伪造炼金产品送回伦敦检验,实际上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将大圣杯带回时钟塔。
未远川的地下,透过世俗的污泥,吉尔.德.雷的面容更加扭曲:
绝对,绝对不能让圣杯被时钟塔指定封印——
我,吉尔.德.雷,将会解放『此世之恶』。
“——我没有听错吧?”
“我说,骑士王,这就是你的想法么?”
伊斯坎布尔露出了疑惑,“你的意思是……『颠覆历史』,也就是说,你『否定』了自己的统治,是这个意思么?”
阿尔托莉雅则显得如重释负,她点点头,继续解释:“是的,无论多么荒唐的期待,圣杯都会实现,哪怕是改变历史——”
“但是啊,Saber,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列颠毁灭的时代——正是你所统治的那个时代,没错吧?”
“的确,”阿尔托莉雅无比坦然,“我无法原谅无法阻止毁灭的自己——我希望能够迎来改变,哪怕会因此否定我的一切。”
不经意间,一声嗤笑流露出来,眼见骑士王盯着自己,吉尔伽美什也更不加遮掩,直言:“自称为王,被万民称颂,还因为『不甘心』妄图否定自己的统治……你的确是个小丑啊。”
阿尔托莉雅不想同他多纠缠,单从吉尔伽美什的言行,她就肯定——他们绝不是一路人,她自然无所谓他的贬低。
“Lancer,你也是这么认为吗–—认为我迄今为止的努力,全部是庸人自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