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也满意的点点头,让他坐下,又叫了狄却非起来,问:“那‘井深辘轳嗟绠短,衣带相思日应缓’又如何释义?”
狄却非想了想说:“因为井太深了所以连辘轳都在嗟叹井绳短,女子太过相思使得消瘦,于是衣带渐渐宽松。”
江寻也点头,面色舒缓,看样子比较满意,他便回了上首盘坐而下,继续讲解:“这下一句‘将刀斫水水复连,挥刃割情情不断’便是说用刀砍水水又连在一起,挥舞宝剑割不断深情……”待讲解完整首诗之后,他又轻点了郑集安,说:“小郡王,你来表表见解。”
郑集安说:“我觉得……不知道啊先生,我还没有喜欢的人。”
他一说完,学堂中便有些低笑传来,江寻也也笑了,示意他坐下,说:“大家在座的,最小也快二七年华了,若是在民间许是不少人都已经成家生子,只是因着如今战事,推着你们入这书院学文学武,好到时候能护国安邦,”江寻也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只是年少而慕少艾,这是人之常情,此《相思曲》幽怨哀婉,道尽愁绪,确乃动情所作,可我要和你们说的是——情此一字,不堪追逐。”
见坐下大家颇有些茫然,江寻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高深了,思忖了两息继续说:“好罢,小郡王说他还未有喜欢的人,难道其他人也一个都没有?我们这是书院,又不是和尚庙尼姑庵,总不可能绝了七情六欲罢?”
他这么一说,果然有些人便红着脸低下头了,他便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东西,大家不必为此感到羞耻、害怕,但喜欢一个人,却也不能像《相思曲》中的女子一样,深陷思念,落得憔悴。”
宣峋与闻言,便低头去看书中一字一句:
高楼重重闭明月,肠断仙郎隔年别。
紫萧横笛寂无声,独向瑶窗坐愁绝。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恨满牙床翡翠衾,怨折金钗凤凰股。
井深辘轳嗟绠短,衣带相思日应缓。
将刀斫水水复连,挥刃割情情不断。
落红乱逐东流水,一点芳心为君死。
妾身愿作巫山云,飞入仙郎梦魂里。
游、焦几人上了一天武课,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今日下学之人都有些不对劲,甚至有个人经过焦十安的时候,盯了她两眼突然就红着脸跑走了,惹得焦十安直皱眉头。
好在宣峋与一行人倒还正常,几人结伴去饭堂吃饭,狄却非才与游、焦二人说了今日江寻也上课的内容。
游照仪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对焦十安说:“那张长鸣就是喜欢你。”
闻言,郑集安和狄却非都揶揄的看着她,焦十安茫然道:“张长鸣是谁?”
游照仪说:“就是刚刚红着脸跑走的那个人。”
宁康朝扒了两口饭,说:“他就住在我们隔壁学宿。”
狄却非立刻就兴奋起来了,说:“真的吗?指给我看看,我都不晓得。”
宁康朝立刻要依言去指,焦十安却立刻恼羞成怒的抓住了狄却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