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抖了抖尾巴,“我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
就算是天人也不能靠西北风活着。
江雨眠给一个难产的妇人接生,得了二十两银子的感谢钱。
靠着这二十两银子,两人总算到了烟都,到了烟都一打听,才知道闻人听雪在年前就离开了烟都。
这一路披星戴月,昼夜兼程,形容狼狈,缺食少穿,结果到了烟都,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江雨眠有点失落。
曲笙寻比她还失落。
两人失落了一阵,去客栈里躺了一天后才打起精神去四周游玩。
烟都附近还是很热闹的,这里的人文气息特别浓郁,到处都是书舍茶舍和比武的擂台。
曲笙寻是地鬼境九品,上去打了两场擂台后赢了五两银子,江雨眠把皮肤涂黑,用白纱蒙着眼睛,专门给一些受伤的武者正骨,一天下来也赚了一点钱。
两人拿着赚来的钱一合计,发现住客栈实在不划算,而且客栈人多眼杂,两个美丽的年轻女郎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还是租个宅子吧,找个僻静的住处,我们也不用太急,先四处走走看看,找一找中意的。”曲笙寻提议道,江雨眠同意了。
烟都附近有个叫“九曲巷”的地方。
这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有围墙,而且围墙很高,这么多围墙凑在一块,就成了一条条狭窄的小巷。
江雨眠和曲笙寻披着灰色斗篷,带着灰色的兜帽,脖子上围着防寒的白色围巾,蒙住了半张脸,两人一身懒散地在小巷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跳到围墙上看看远处的路线。
走到一户人家时,门一开,一个有些熟悉的青年从门里走了出来,正好从曲笙寻身边路过。
小巷很窄,曲笙寻的手腕碰到了这个青年的手臂,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曲笙寻手腕一转,突然握住了青年的手腕。
那青年惊了一下,转过头,曲笙寻变了个嗓音说道:“你东西掉了。”
雪地上躺着一个玉坠子。
青年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说完,他便神色匆匆地走了。
等那个青年走远,曲笙寻捡起地上那个坠子揣进兜里,一旁的江雨眠好奇道:“你把刚买坠子扔地上和他搭讪,怎么,他是个处男?”
曲笙寻掀开兜帽,露出一双圆溜溜的蓝色眼睛,表情有些怪异,“他确实是个处男。”
江雨眠说道:“是处男不好么,正合你的意。”
曲笙寻的脸色更怪异了,连连摇头:“不好,不对。”
“你怎么了,表情怎么怪怪的?”江雨眠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曲笙寻深吸一口
气,“老江,你没认出那是谁么?”
“没看到正脸,身形倒是很熟悉,似乎在哪见过。”江雨眠说道。
曲笙寻又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一把脸,直勾勾地看着江雨眠:“那是何顺颂。”
听到这个名字,江雨眠十分无语地摇摇头,屈起手指敲了敲曲笙寻的脑壳:“曲子你清醒一点,何顺颂和时绥都结婚三个月了,他怎么可能是处男!”
曲笙寻不服气:“那可不一定,你跟月扶疏一直睡一张床,你不还是处女吗!”
江雨眠:“......”
“可时绥不是啊,她成婚的第二天早晨来客栈看我们,还偷偷问我同房后小腹酸胀正不正常,所以何顺颂怎么可能是处男,你认错人了吧。”
曲笙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绝对是何顺颂,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话音刚落,眼前的江雨眠瞬间消失在原地。
曲笙寻又摸摸脑袋,“她还真去了。”
过了会,江雨眠回来了,表情十分困惑,和江雨眠相处这么久,这是曲笙寻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困惑的表情。
她哼了一声:“呵,我就说我没认错人吧!”
江雨眠转头看她,“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曲笙寻叉腰,声音大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看错,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我在极乐天宫待了那么多天,这些对我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曲笙寻激动得脸都红了,横眉竖目地看着江雨眠,江雨眠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些!。”
“反正我没错”曲笙寻挣脱开江雨眠的手掌,声音压低,“老宋不是,何顺颂是,你不觉得很有问题么?”
江雨眠深吸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你说时绥成婚那晚,你看到了玉摇光?”
曲笙寻也呆住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发出梦呓般的声音:“我的个老天爷啊,不是吧!”
江雨眠的心也陡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