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绥晕了一夜后终于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山洞里燃着篝火,十分温暖,徐耳坐在篝火旁边闭目打坐,羽流萤附魂的老鹰蜷缩在她身边睡觉。
山洞里一片静谧,让人有种恍如隔世之感,篝火轻轻摇曳着,视线从朦胧到清晰,脑中的眩晕感依旧没有消失,似乎在山洞里看到玉摇光只是一种幻觉。
宋时绥动了动,蜷缩在她身边睡觉的老鹰警惕地从翅膀里抬起脑袋,看见宋时绥醒来,眼中出现了一抹十分人性化的欢喜情绪。
在一旁打坐的徐耳掐了个手诀,吐出一口浊气后睁开了眼睛。
“宋姑娘,你怎么晕倒在这个山洞里了?”
宋时绥把事情的经过简短说了一遍,徐耳越听越诧异,好半晌才说道:“既然把你扔到这个山洞里,说明他们已经把玉公子带走了。”
宋时绥的声音有些虚弱:“郑隐知道我和玉摇光的关系,如果是玉京王朝的人,一定会抓住我威胁玉摇光。”
玉京王朝的历代帝王都是一脉传承的阴险狡诈,绝对不会放弃这个逼迫玉摇光就范的好机会。
徐耳说道:“玉京王朝的两个天人被另一个天人打退了,应该不是他们。”
玉京王朝的天人数量并不少,但五品以及五品以上的天人并不多。
宋时绥皱眉:“那会是谁把玉摇光带走呢?”
她低头,眼角的余光看到周围洒了一圈驱虫驱兽的药粉,药粉颜色微微碧绿,散发着一种柔和淡雅的药香。
她眉心一动,伸手捻起一点,放在鼻下仔细闻了闻。
这种野外驱虫驱兽的药粉含有大量硫磺,大多味道刺鼻,野兽嗅觉敏锐,问道这种味道自然退避三舍。
这种香味高级的药粉价格不菲,宋时绥能闻到几种很名贵的香料。
制作这种药粉的人显然是个品味不俗的完美主义者,并且非富即贵。
宋时绥只能看出这么多,江雨眠才是精通药理的行家。
她往瓷瓶里装了些药粉,吃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立刻起身,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山洞。
山洞里残留着一股很淡的香气,这种香料叫玉华醒醉,是用牡丹花蕊与荼蘼花用清酒拌好后,再以龙脑为衣制成的香饼。
除此之外,山洞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很复杂,让宋时绥想起了她在樱花国免税店买的一瓶香水。
徐耳也嗅了嗅,咦了一声:“有女子来过?”
不怪他惊讶,江湖女子外出时很少用香料,香料的味道便于敌人追踪,也不方便隐匿藏身,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方位。
山洞里留下了一些脚印,宋时绥看了眼,说道:“一男一女,男子武功高强,是境界很高的天人,女子很年轻,体重大约九十二斤,会点武功。”
“我再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二人一鹰沿着溪流一直往上,走了一段时间后忽然看到溪水中长
着一朵奇怪的花,花只剩下半朵,颜色碧绿,一条遍体鳞伤的白蛇盘踞在那朵花的根茎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徐耳看了那白蛇两眼,对宋时绥说道:“这花被人摘了半朵。”
又走了一段距离,看到山崖上有人用轻功飞上去的痕迹,徐耳凑过来看了一会,过了半晌后又看向崖顶:“他们飞上去了。”
宋时绥看着山崖上那些痕迹,脑袋里有根弦突然被撞了一下,原著的剧情突然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在原著的剧情里,跌落悬崖的玉摇光正好被女主捡到,霎时之间,一股冷意突然席卷了宋时绥全身。
她头皮麻了一下,说道:“回风雪山庄。”
穿过上空那些灰色瘴气后,在天亮之前终于回到了山庄里。
宋时绥找到江雨眠,把那种淡绿色的药粉拿给江雨眠看。
江雨眠只看了一眼就微微变了脸色。
羽流萤小心翼翼地问:“是有毒吗?”
“没毒,但这是碧海潮生的东西。”
这药粉并不陌生。
江雨眠刚离开地宫时很想念家乡,经常躺在树上看星星。
碧海潮生的林子里什么毒虫鸟兽都有,有冰魄流萤在,就算那些毒虫鸟兽不敢近身,但是振翅的声音也很吵人。
普通的驱虫药粉江雨眠嫌气味太冲,月扶疏就亲自调配出这种味道淡雅的药粉,只要在周围撒上一圈,很大一片区域之内,蚊虫都不敢靠近。
这种药粉用了两年多,随着江雨眠的武功越来越高,再加上之前有逃跑的前科,月扶疏禁止她在林子里看星星,大多时间都把她软禁在仙居殿里。
于是江雨眠只好坐在仙居殿的屋顶上看夜空,这种药粉也就用不到了。
但是这会儿月扶疏不可能抵达这里,她定了定神,问道:“可看清那是什么人了吗?”
徐耳说道:“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衣,衣上用银线和金线绣着祥云和月亮图案,手里拿着一把剑,剑身隐隐泛蓝,剑锋三尺八寸。”
照这形容,看来是月扶疏身边的飘羽。
“他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徐耳说道:“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姑娘,约莫十八九岁,穿着一身粉衣,容貌十分娇美。”
难道是姚蓉蓉?
徐耳又说道:“那姑娘武功不高。”
那就不是姚蓉蓉,姚蓉蓉爱穿鹅黄,虽然虽然并不精通武学,但她也是地鬼境的武者。
听这描述,很像是原著女主羽落清。
宋时绥在一旁补充:“那个山崖底下有一条小溪,小溪中间长着一朵奇怪的花,花只剩半朵,有一条白色的大蛇守着,花朵碧绿,有一股香灰味。”
江雨眠太阳穴蹦起一根青筋,咬牙说道:“是碧落黄泉花。”
晴天的时候,这朵花的味道很像芦丹氏孤儿怨。
当年月扶疏给她喂毒的时候,这种花种了一池子,在月扶疏的照
料下不要命的开(),④虎N恬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江雨眠每次路过,都感觉自己像灵堂上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