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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那好久未谋面的“亲爹。”

不愧是三个帅哥他爹,老了之后风采犹存,依稀能看得出其年轻时也是个风姿绰约的帅小伙。

萧怀民是特意从官署赶回来的,官服都没换,到家后就屏退了所有人,又找人把院子围起来,搭了根凳子在院子中央坐着。

等人的间隙还亲自回去泡了壶茶。

茶喝完了两壶,他那不肖子终于是舍得回来了。

萧洄自打回京,除了刚回来那天去跟前露了个面外,没跟萧怀民见过几次。

心里快速闪过好几种逃命理由,面上却依旧镇静,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萧洄笑得可甜了。

不仅人甜,嘴也甜,喊道:“爹~”

他爹哼一声:“还知道笑?”

萧洄毫不犹豫退后一步,“有话好好说。”

萧怀民手中拿着一根七寸长,一寸宽的戒尺,尺子通身漆黑,尾部拴着根红色的穗子,沉重古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据说这是萧家家传的家法,从老祖宗那一辈传下来的。

明明还没碰到,萧洄莫名就觉得身上有些疼,他双手举到胸前,讨好道:“爹,君子动口不动手这话谁说的。”

还知道提!萧怀民眉毛竖得三丈高,一尺子拍在旁边的桌上,把茶盖都颠了起来:“这些年学的圣人训贤者书都被你吃到肚子里了?”

放眼京都,哪家官宦子弟毛都没长齐就去那等烟柳之地的?还闯祸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抓进大理寺了。

让他老脸往哪搁?

“自六年前去金陵后我便不能日日看着你,也不便管教。你在那边闹得风风雨雨我也多少知道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这里是京都,是皇都啊。”

萧怀民一脸恨铁不成钢:“皇都你都敢乱来?”

究竟是你太天不怕地不怕还是嫌你爹做的官太大?

萧怀民虎着脸让他过来,萧洄没办法,谁面前他都敢插科打诨,但在萧怀民面前他还真不敢,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血脉压制吧。

萧洄一步一步挪过去,他爹一看他这样就来气,一边说“你癞蛤蟆啊?戳一下动一下的。”一边伸手将人拉到身前站着。

萧怀民先是上手捏了下他的胳膊,瘦的。

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帅的。

他许久未见的小儿子身上还穿着那身月牙白的学子服,袖口和衣角有些脏,比他还矮上半个头。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嘴巴一瘪,眼神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花,委屈得不敢同他对视。

这些年,萧洄抽枝拔条得很快,但身板实在太瘦了些。整个人也病恹恹的,若不是他天生长了双桃花眼,少年感十足,将这副病态削减了不少,别人都要以为他得了什么绝症。

青春是一剂良药。

任何东西放在青春前头都会变得一无是处。

“伤着哪没有?”萧怀民缓下声问。

萧洄还是垂着眼,眼睛眨了下,说:“没有。”

蓦地,

他想起那个温热坚硬的怀抱,还有此刻正躺在他怀里的那方手帕。

萧怀民又问:“饿着没有?”

昨晚有人带他开小灶,哪能饿着。萧洄又摇头,还是说:“没有。”

他想起昨晚在花满楼对坐的两道身影,还有那件大氅。

哦豁。

今早出门忘带出来了。

见他在大理寺待了一夜,出来还有余力跟他插科打诨,不像是糟了大罪的样子。萧怀民点头,事情好办多了。

他平静道:“手伸出来吧。”

男子汉大丈夫,挨个板子而已,怕什么。

萧洄闭着眼视死如归,然后伸出手。

等了一会儿没见板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