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点异想天开。
“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及川彻喃喃道。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最近总听远川凌念叨自己教科书上的医学知识,才会梦见这种东西。
又或者是因为睡着之前阿凌给自己按摩了太阳穴,所以梦里的阿凌才是理疗师,而不是医师的身份吧?
及川彻猛地一拍脸。
“是我的问题……”他小声嘀咕。
远川凌再怎么了解及川彻,也不可能猜到他那个与未来接轨的玄幻梦境,他以为是因为地区预选赛在即,所以及川彻心态不稳,才会睡得很不安定。
当然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以这样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姿势睡觉确实很难有高质量的睡眠。
“你果然是在紧张吧?”远川凌忧心忡忡地说。
他把及川彻眼前的笔记本带走,又将桌上的餐盘推到了及川彻面前。
“吃点东西吧?不是说想吃高热量的,高卡路里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
及川彻伸手触摸到薯条盒子,还是热热的,应该是刚出餐没多久。
远川凌把时间卡得刚刚好。
及川彻一边吃薯条一边沮丧地说:“阿凌,对不起……”
他表情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他在梦里居然在阿凌费时间费心力给他做理疗的情况下,还那么不听话,硬要打封闭针。
即便是及川彻现在还没有走入职业赛场,他也知道封闭对于运动员来说是一种积累性且不可逆的损伤。
难不成自己以后,也会成为梦里那样不听劝,一意孤行,还假装自己很乖巧的狡猾大人吗?
远川凌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及川彻“嘤”了一声,“是梦里,梦里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我觉得很不应该……”
大概是大梦初醒,梦境的抽离感给他带来了少许脆弱,他没有发现自己此刻斤斤计较一个梦这种行为,到底有多幼稚。
远川凌一愣,随后“噗呲”笑出了声。
“什么嘛,只是一个梦而已,阿彻不用这么在意。”
及川彻咽下嘴里的薯条,手舞足蹈地解释起来:“虽然是梦,但是真的很真实……而且,我也的确特别,特别特别过分!”
亵渎远川医师的劳动成果,简直罪孽深重,就和现在的自己对远川凌划出的复习重点不屑一顾一样严重。
远川凌闲适地托着下巴,勾唇道:“好好好……梦里的阿彻是个穷凶极恶的暴徒,但那和我眼前的阿彻有什么关系呢?”
及川彻动作缓慢地歪了下头,眨了眨眼,随后眼睛亮了起来。
好……好有道理。
梦里的“阿彻”很不听话,和他及川彻有什么关系。
明明及川彻已经在脑子里多次试图说服自己,但都没有成功。
此刻听到远川凌的一句宽慰,比他自己思考无数次都管用。
好像远川凌已经原谅了他梦里的过分行径一样。
及川彻思索片刻,突然一拍桌子,说:“阿凌!以后对我要凶一点!”
远川凌满脸疑惑:“???”
这又是在发什么神经。
及川彻伸出手指给他仔细数落起自己来,“我这个人很会得寸进尺的,阿凌如果太包容我,我就会开始放肆……”
远川凌听得直点头:“嗯,有道理。”
及川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于是说得更加起劲了,“对吧?所以如果再严厉一点也没关系,不管是生活上还是……!”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因为下巴被人捏住了。
远川凌带着点凉意的手指不留情面地狠狠钳制住及川彻的下巴,他往自己的方向使力,让及川彻被迫脑袋下倾注视着他。
“那么,及川同学,现在告诉我最近的平均睡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