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响道:“随便你们啊,只要在旧金山之前离开就可以,我?到了?旧金山就下船,会有新人接替我?的位置。”
“好的,那你要不要喝咖啡,我?去给你接。”
竹响躺在上铺玩ipad,保温杯递给她,“好啊,要加糖加奶。”
连煋把尤舒的保温杯也带上了?,左右手各拎两个,一个她自己的,一个商曜的,一个竹响的,一个尤舒的。
刚从第九层甲板的电梯出来,走廊里纹理细密的地毯云彩一样铺开,乔纪年?就站在地毯那头,背靠着墙,低头垂目玩手机。
连煋走过去,用力拍他?的肩,“你怎么天天玩手机。”
“我?不玩手机,还能玩什么。”乔纪年?收起手机,略视她的四个保温杯,“这么多杯子?”
“尤舒、竹响,我?,还有另外一个朋友的。”
乔纪年?眼尾垂下,“哪个朋友,上次来和?你打扫卫生的那个?”
“是啊。”
“男朋友?”
连煋嘴角抹开笑?,屈起手肘撞他?的腰,“哪有,我?男朋友不是你吗,我?在追你呢。”
“就会沾花惹草,满嘴跑火车。”乔纪年?搭着她肩膀,和?她一起前往邵淮的办公室。
两人打打闹闹进去,黑衣男子背对着门,正在和?邵淮讲话,乔纪年?提着连煋的保温杯,朝咖啡机走去,眉梢上挑,问邵淮,“在谈事?”
邵淮轻描淡写,“没事,弄你的吧。”
看到有客人在,连煋没平时那么横,低头跟在乔纪年?身边,“竹响的那杯要加糖加奶,我?的只放一点点糖,尤舒的不要放糖。”
熟悉的声线琴弦一样绷响,连烬侧目斜睨,连煋就跟在离他?五步之远,她依旧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
连烬盯着她,视线要化?为实体,他?天生眉弓修长,眼睛有种诡异的深邃感,瞳光像个不见底的漩涡,像能把人吸进去。
乔纪年?向来对邵淮的客户漠不关心?,只是这青年?的眼神?实在令他?如芒在背,他?扭头看了?眼,蓦然对上连烬的眼睛。
短暂的对视后,乔纪年?迅速移开眼。
当年?见的第一面开始,他?就不喜欢连烬这小子,疏朗俊隽的一张脸,看起来应当是个挺阳光的男孩,但实际上却总是阴恻恻的,眼底藏了?万座城府。
他?觉得?,连烬对连煋好像有种扭曲的占有欲。
有次他?和?连煋在码头办事,连烬来给连煋送饭。饭后,三人沿着长长的水上栈道散步,他?听到连烬问连煋,“姐,要是我?和?乔纪年?都掉水里了?,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他?当时就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乔纪年?转而看向邵淮,问道:“他?什么时候上来的?”
“不知道。”
连煋也注意到逐渐凝滞的气氛,放下保温杯,直起身子看向黑衣青年?,想起来,她刚在第四层甲板和?那名机工说话时,这黑衣小帅哥也在旁边。
她当时忙,没注意看,这会儿细瞧,小青年?高鼻深目,五官立体,非常标志惹眼的一张脸。帅是帅,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最?喜欢的还是邵淮那张脸,外闷内骚,摸他?了?,他?冷眉冷目骂你猥亵他?,不摸他?了?,他?反而还阴阳怪气地问,为什么不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