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雾顺着尤嬷嬷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负责领路的一名宫人。
对方分明是方才桌席上伺候过的。
那宫人看向织雾眼神心虚闪躲,显然是暗中与东宫的人汇报了织雾当时对曲医女威胁饮酒之事。
宫人进?来后?又?说了些?什么,织雾耳畔好似听见了,又?好似全然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体内的热意?窜得愈发厉害。
待瞧见霍羡春要上前去把脉时,织雾这?才有些?难忍地启唇说道:“不?可以把脉……”
他们要当场看病,尤嬷嬷甚至还有一股不?追责到底不?罢休的姿态,让少女实在无法坚持。
若再耽搁下去,她多半便要当场狼狈失态。
在今夜,织雾若人前失态丢人反而是小。
一旦当场暴露了身体状况,被?惠嫔的眼线知?晓她才是服用了情药的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因而,为了将这?些?人快些?赶走,织雾只好对霍羡春说道:“因为,曲医女中的是情药。”
把脉固然可以诊断出诸多病症,唯独情药的症状难以诊断。
而且,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也会令曲晚瑶的名声受损。
霍羡春愣了一下,发觉她做了什么之后?,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显然不?是被?她下情药的举止所惊骇到,而是被?小兔子急了也会给人下情药的举止给……震惊到。
一旁尤嬷嬷闻言,神色更为不?可思?议,“曲医女怎么会中……中这?种药?”
“顾小姐,你难道不?该解释……”
织雾身体愈发难捱,她反手将手腕贴在冰凉的柱子上勉强汲取些?许凉意?。
直到肌肤被?那股凉意?激得竖起汗毛……人这?才又?重新拾起几分清醒理智。
“我知?晓尤嬷嬷担心曲医女……可这?样的事情若不?先?解决,延误了是会出大事的。”
少女面上不?显,却?因为略显轻浮的语气,言辞间听上去更像是一种威胁。
“还是先?将曲医女带走吧。”
如此,他们亲自将曲晚瑶带走,惠嫔才会相信最后?失误的环节是因为太子。
而不?是因为织雾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曲晚瑶下过药。
在织雾话音落下时,门外一抹自浓暗夜色中剥离而出的颀长身影才姗姗来迟。
一只玄靴抬脚跨过门槛时,室内瞬间都静默了下来。
夜色已?深,太子身上却?仍旧穿着一身执政时才会加身的蟒袍,他头戴着金冠,身着冷肃禁欲的玄黑衣袍,显然是被?人中途打断了政务,刻意?引来此地。
织雾扶着墙角,察觉到门畔来人是谁……呼吸都微微一窒。
更是不?敢抬眼看向对方分毫。
尤其是在她方才的话显然都被?对方听见的情况下……
霍羡春转身同?门口来人道:“太子殿下,我的确诊断不?出中了这?种药的脉象……”
“不?过……”
霍羡春说着扫了织雾一眼,“这?种事情的确是耽搁不?得。”
尤嬷嬷闻言更是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追究责任,连忙同?晏殷张口请求。
“太子殿下——”
太子掀起眼睑,余光掠过角落里的少女,接着才沉声吩咐,“孤今夜路过景宁宫时,旧疾复发……去请徐太医也一并过来。”
太子这?样说,显然也是保住了曲晚瑶的名声。
若曲晚瑶真中了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