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将那些不相干的人都赶出京城。”
徐修安也好,曲晚瑶也罢……
他只要织雾无?碍。
只要她无?碍,什么都可以。
织雾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襟,什么都没有说……
她想?他面对的不光是那些旧物件,折磨这?些人时只怕也是一把双刃剑。
也在无?时无?刻不折磨提醒着他自己。
而织雾从始至终都只是不希望他还沉浸在过?去那些事情当中。
药的温度稍稍凉下来后,织雾要自己喝,却不慎被呛了一口。
接着她不管怎么说,天子都执意要一勺一勺喂她。
织雾纵使乖乖配合着张口喝药,可让她感?到难耐的不是药的苦涩,而是……男人始终注视着的黑浓眼眸。
只待喝完药后,织雾便想?要回家去。
晏殷多希望她能将他的地方当做是她的家……可眼下显然都绝无?可能。
他垂眸道:“你见不得风,我让人重新准备马车送你回去。”
他重新备的马车自然会更为保暖防风,比她来时的要好。
织雾犹豫了一瞬点头答应下来。
可等马车牵来之后,晏殷却从容不迫地俯身为她套好鞋袜。
织雾似习惯了他对自己的照顾,待反应过?来,才想?起他们早就?不是那样的关系……
眼下,他甚至还是个一国之君。
她连忙想?要阻止,可他却已?经替她将鞋袜都穿得极其妥帖。
接着更是俯身将手臂穿过?她的腰下与腿弯,不由分说地将她直接抱入马车。
“陛下……”
织雾忙抵住他的胸口想?要挣扎,可晏殷却温声道:“除非阿雾不想?回去,想?要在这?里一直到养好身体再?出宫。”
不然,他不放心。
若行车的中途,马夫失误颠到了她,亦或是她不自觉打开?侧窗受风……又要如何?是好?
织雾心跳急促了几分,“那……陛下将我放下……”
晏殷顿了顿似不情愿,却还是将她放下。
这?车厢固然防风保暖,可却偏小,只单面有座,织雾双脚落地后别无?选择,只能坐在对方的身侧,很难与他拉开?距离。
车夫是个老手,行驶颇为稳当。
织雾与晏殷独处,愈发想?要掀开?侧窗分散去注意。
可她始终被他注视着,便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直至马车终于?抵达玉山侯府。
织雾回想?到近日发生的一切,下车前忍不住语气轻道,“既然……事情都已?经了却,我到时候也会回云陵去。”
织雾想?,阿序如今不是瑾王的身份,而是阿序的身份,那她身为他的主人,他的奴籍也不能再?拖,须得替他快快解除。
晏殷听到她要离开?,蓦地垂下眼帘。
“我可以和阿雾一起……”
织雾落在膝上?的指尖攥起,“我和陛下……不是可以一起去云陵的关系。”
他如今是天子,就?更不能。
“过?往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请陛下忘记过?去的事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愿再?看到他因过?去的事情受到分毫伤害,只能盼他早些忘却过?往。
少女默然下了马车。
晏殷一个人坐在马车中,黑眸却一错不错凝着她的背影。
不放她回云陵,她只怕连眼下待他的温软都不会再?有。
可真要将她放回云陵,他如何?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