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宗死了?”何呈奕语气无温, 问道。
齐林老实作答,“方才京兆尹派人过来回话,说是出事时京兆尹正亲自带着人前往火场救火,可火势太大, 整个青楼都几乎烧了个精光, 跑的出来的都算命大,跑不出来的, 都成了焦炭, 现场在一俱焦尸上发现了一只玉扳指,经人辨认, 正是赵林宗的。”
这事件听起来仅是一场火灾, 可却远没那么简单。
“去宣冷长清。”他长袖一甩, 夺门而出,朝寝殿行去。
将要出门时,脚步却顿住,他微微侧头,仅以眼角睨着躺在地上的那件乌蓝色短衫一眼,随即阔步离去。
不多时,冷长清入殿而来。
君人二人仅对视一眼,便已知是为何事。
“赵林宗的事你也听说了吧?”何呈奕仍多嘴问了一句。
“回陛下,京兆尹那头方才传来消息,臣才要入宫,正巧半路遇到齐公公,知道陛下正急着见臣,便急着来了。”冷长清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此时天空中已露出鱼肚白,何呈奕身上的酒气散了七八,负手而立窗前,望着外头枝头跳跃的一群麻雀,眼底浮出一夜未眠的憔悴。
冷长清来时路上已经想过,他一问便开口答道:“当初赵林宗是以人质的身份被赵镜之送到京城,以他一人,换得朝廷信任,也正是因为有他在,这才使得两处暂得太平。若是赵林宗陨命一事传到蜀州赵镜之耳朵里,就算是意外,他也会认为是朝廷有意为之。”
闻言,何呈奕冷笑一声,冷长清见他如此反应,不知是为何意。
只听他又道:“你当真以为赵林宗这么轻易便能死了?朕倒以为,这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
见何呈奕淡定如厮,冷长清微侧目,倒未敢想过这一层,“陛下的意思是......”
“除非赵林宗的尸身完好无损面容可辨的摆在朕的面前,否则任是谁说他死了,朕都不信。当初朕是怎么同你说的,他有意做出一副风流之态,京中随便一个女子便同他有染,你还当真以为他是个草包?”
“做做样子罢了,若朕是他,也会如此。”论掩人耳目,赵林宗在何呈奕这里,远排不上号。
也正因为何呈奕早有那段奇特的经历,才会让他想事辨人更加清明,“若朕没猜错,他想逃回蜀州的心,无一日放下过。”
在他看来,赵林宗玩的就是小把戏。
对此冷长清更加不明,“可是,就算他瞒过了所有人,他没有通关的户籍文书,他又如何能出的了关直通蜀州呢?”
至此,实则何呈奕也不晓得,“先使诈让人以为他已不在人世,而后总有法子的。”
“冷卿,传令下去,通往蜀州的各个关卡严密盘查,京中火灾烧死了赵林宗一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没有通关的户籍文书,他相信赵林宗根本逃不回蜀州去。
“是,火灾一事陛下不必担心,臣先前便已经吩咐下去,他们也照办了,”冷长清又道,“此去蜀州,道阻且长,再加上水路,快马加鞭也需近一个月,料想他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话落,他抬眼望着何呈奕的背影,又道:“臣方才遇上齐公公,自他口中得知,秦葶不见了。”
不提还好,一提秦葶,何呈奕的神经立即紧绷了起来,火气蹭蹭直冒。
连看窗外麻雀的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见他不语,冷长清便大着胆子接着说道:“有些话臣其实一直不敢讲,本朝历代,也没有平民女子能入后宫的先例,若当真说起来,秦葶一介草民,连入宫做宫婢的资格都没有。陛下若真的想将她留在身边,让将要为后的魏氏女如何处之。”
“既现在人跑了,也别找了,随她自生自灭,皇上大婚在即,昨日冬宴已经结束,皇上也该启程回宫与魏氏女大婚了。”
站了许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