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显得分外娇憨。
这个角度,头歪着,正好能看到她脖颈处还有昨夜被他掐过的手印,他伸手去触她的脖颈,查看伤情,才放上去,人便醒了,一见是他在眼前,显见着吓了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昨夜的事,秦葶知道他或是出于气,或是出于恨,但并非出于爱,身为一国之君,手掌大权,秦葶躲不掉,亦没法。
她可以暗劝着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疼过便忘了。
但一睁眼又见着何呈奕在眼前,本能的恐惧又让她现了原形。
秦葶眼底流出的怖色是他一直都不喜欢的,原本何呈奕眼底的那点温意,就在二人对视的瞬间消的无踪无影。
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来,又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还没哪个宫女能在朕的内殿值夜,出去。”
秦葶仰脸望着他,随后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来,将自己那一摊收拢,痛痛快快的绕开他身则,朝外殿行去。
无半分拖泥带水。
甚至给何呈奕的感觉是她早就在心里暗盼了许久。
视线随着她的背影一路移出去,直至不见,如同将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半分回应,他更气了。
在内室中烤了许久的火,身上热气腾腾的,乍一出来见了凉风,倒觉着稍有些舒意,秦葶将蒲团放好,寻了个角落坐下,用毯子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准备再次睡去。
里头的人就一直静立于殿中站了许久,再没有听到外殿半点声响。
今日雨雪稍停,天气眼见着便比昨日冷下许多,正值后夜,风渐起拍窗棱。
房内何呈奕仅着一身单薄经逸的寝衣仍觉着热,可出了这间内殿,外间只怕没这么好过。
秦葶的那张脸在他脑子里浮现时,他立即心烦的转身朝榻边行去,纵身躺下,闭目养神。
殿内偶尔会有碳火爆声,再就是窗外的风声。
不知是否错觉,好似风越来越大。
此下何呈奕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又让他记起上回秦葶初次为他值夜,亦是这样的风声。
不知又触动了哪根筋,他自榻上起身,连衣裳也不披,大步朝外殿行去,一推开门,便有凉风灌入,内殿与外殿的温度,差别巨大。
秦葶尚未睡熟,再次被这门声所扰醒,她自毯中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来坐在那里望着他。
瞧她缩在这里仅一团,何呈奕心下发恼。
宁可在这里挨冻,愣是不肯同他说一句好话。
他阴阳怪气的轻笑一声,而后道:“跟朕进来。”
不知他又要折腾什么,秦葶不情愿的起身,随着他入殿,只见他大步坐回榻前,而后又道:“杵在那里做什么?上来。”
秦葶眼皮一窒,多一步都不肯走。
见她不动,何呈奕便猜到她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于是站起身来,行到她身边,扯着腕子将她抓到榻?????前。
秦葶被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吓的尖叫一声,何呈奕的步子立即顿住,“弄的朕像要吃人一样。”
“你今晚睡在这,朕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御书房。”
话落,他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