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日,秦葶会彻底将阿剩那个傻子忘了,全心全意的贴到他身边来。
急病初好,秦葶仍念着何呈奕于昨夜睡前说的话,让她去皇后那?????里谢恩,秦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此事她亦知躲不得。
她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宫女,实则以她的出身,宫女都当不得,劳一国之母亲自送药,无论于名还是于实,都是给了她天大的颜面,就算是看看在何呈奕的面上。
她不想让旁人觉着她恃宠而骄,尽管何呈奕那也不是什么宠。
从前在戏文里她也听过,后宫争宠或是陷害的手段,她不想树敌,让人自背地里恨的咬牙切齿。
这一趟,硬着头皮也得去。
如常穿着一身宫女装束,自何呈奕的寝殿缓步而来,终到朝霞殿。
如今秦葶在朝霞殿可谓名声远扬,她一入宫门,自报家门,且见着连宫门里洒扫的宫女皆齐齐投目朝她看来。
打量,探究,似在猜想,这个宫女究竟有什么特别。
出来迎她的是玉娇,玉娇高站于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秦葶,不落一眼的上下打量,初次见是前些日子的午膳时,还未好好瞧看,今日倒是盯了个仔细。
感觉到头顶一股仇视的目光袭来,想着连宫女都是如此,那里面的皇后又该当如何?
“你来求见皇后娘娘是有何事?”玉娇高声问道。
“奴婢是来谢恩的。”话只说了一半,因觉着后半句不好,若将皇后娘娘亲自给她送药的事当着众人面说出来,或是让嘴碎的胡乱传了,变了味道,最后倒霉事还是要落在她自己头上也说不定。
吃的亏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好歹现在的秦葶做事之前,会考虑的更加周全一些。
此地不是乡下村头,有什么便说什么,有话也要存留三分,那三分便是自己来日的退路。
“进来吧。”玉娇翻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转身带路。
轻步入了殿中,玉娇立于桌案一旁,桌案上正坐着的正是魏锦心,此刻她正一如往常,执笔抄写经文,没有一日落下。
见有人入殿,她稍一抬眼,便暂将朱笔搁下。
秦葶福身见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魏锦心道。
与玉娇相比,魏锦心当真是随和许多,此下秦葶也不知那日险将她丢到井里的事当真是旁人胆大还是皇后授意,对她仍持着戒心。
那日午膳浅见过一次,魏锦心对秦葶印象不深,今日仔细打量了她的五官,长相周正,肤色白皙,光线打在上面,越显通透,一双大眼眼角微垂,看着可怜无辜。
何呈奕喜欢,看重,也难怪。
“本宫前日听说你病了,说起来,此事也是因本宫宫里的人莽撞而起,让你受委屈了。”
皇后面前,哪里轮得到一个宫女听这话,她说这些,不过是看重何呈奕的面子,就连那日送药也是,她不想让何呈奕怀疑她,用以牵连族人。
“奴婢不敢,其实是奴婢前日便有些着凉,凑巧而已。”斟酌片刻,秦葶小心回话。
实则入殿这么半会儿,秦葶不知是这位皇后太能装假还是如何,她隐隐觉着她不似恶人,抬眼轻扫,早前在景星门见到她第一眼是冷艳,如今倒多了几分宽和的神态。
人是美人,无论家世还是样貌气质,都担得起皇后一位。
“今日既然你来了,本宫也有事要同你说,”魏锦心一顿,“而今日前朝一切都平稳进前,是个好兆头,前朝无事,后宫也要安平才是,自本宫与皇上大婚以来,便觉后宫冷清,这几日本宫也正在安排甄选一些高门贵女入宫一事。”
“想着既皇上很看重你,不如也借此机会,给你个位份。”
此话一出,一旁的玉娇先别过眼来,眼底波澜起,愤愤不平。
若换在旁人身上,这或是天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