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头上。
良辰吉时,何呈奕与皇后魏锦心各自的马车由宫道驶出,由一队长长的禁卫护送,缓缓行往晋王府。
何呈奕上位之后,便将昔日兄长杜太妃之子追封为晋王,其留下一女亦封为郡主,如今也快到了及笄的年纪。
太妃寿辰,新帝前来贺寿,这是给了晋王府和太妃天大的颜面,杜太妃早早便迎在王府门前恭候。
当初何呈奕回宫时,她尚在病中,不便见圣颜,如今还能再见,杜太妃心里更是惦念。
阔别十二年,当初被赶出宫的废太子而今长大成人,成了一国之君,杜太妃见了老泪纵横,未语泪先流。
步入正堂之中,何呈奕端居主位,皇后与太妃各居一侧,可今日太妃是寿星,何呈奕便请她亦位居身侧,以示敬重。
一家子给何呈奕轮番见礼,何呈奕亦是挨个赏下去。
秦葶做为随驾宫女,老老实实在一侧听命,不晓得是不是错觉,今日的何呈奕在?????长辈面前好似换了一个人,身上的那些凉薄也随之温润了许多。
特别是与杜太妃闲话家常时,倒像是个正常人一般。
从前秦葶没见过何呈奕的家人,杜太妃算是头一个。
“皇上长大了,身子健硕,眉清目秀,老身看着,甚是欣慰。”许是想起她去世过早的手帕交先太后,连儿子长大成人都未来得及看上一眼,便又伤心落下泪来。
先太后之死便似被沉封起来的秘密,少有人知,却无人敢提,就连杜太妃亦是。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太妃应当高兴才是,何需落泪,看着太妃身子安好,朕亦安心,待若菲及笄,朕定给她指个好郡马。”若菲是晋王留下的独女,长相七分像了他当年兄长。
“旁的老身都不担心,都不惦记,倒是皇上你,过了这个年,你便到了二十五了,该多多开枝散叶才是。”杜太妃取帕子擦了泪,而后笑眼看向一侧坐着的魏锦心。
这般暗示,倒当真让魏锦心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巴不得皇上同旁人去开枝散叶,不要来寻她,爱怎么开就怎么开。
魏锦心尴尬笑笑,不发一言。
“听说年前皇上后宫入了不少新人,她们侍候的可还周到?”杜太妃又问。
一提此话,魏锦心便觉更加尴尬,眼眸垂着,生怕一会儿太妃又问起她来。
何呈奕倒是面不改色,只道:“还好,只不过,有个别人,不太老实。”
他说此话时,目光朝秦葶所在方向稍瞥一眼。
“不太老实?”杜太妃哪里知道何呈奕话中深意,更不知他口中不太老实的那人是谁,还当了真,“后宫里还有不太老实的女人?这听着倒是新鲜。”
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在何呈奕眼底滑过,紧接着便听他又道:“小事而已。”
原本秦葶还未想到何呈奕指代为谁,但是在魏锦心频频投来的目光中有了猜量,而后恍然,想是他话中有话,说的是自己?
何呈奕与老太妃在正堂中聊了一个时辰,秦葶便在身侧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外头有人来通报,说是京城里的荣家戏班已经到了,也正好到了开宴之时,二人聊天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