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晚依然毫无表情,却立刻警觉地冲出了大门。
晃动越发明显,周身的植物和建筑都因此而产生了奇怪的重影,试图扶住画架的沈吉眼前开始光斑重叠,不用提醒,他便已意识到空间正在扭曲。
梦傀警报:“有傀儡来了!不止一种能量!”
强烈的呕吐感让沈吉趔趄了下,他有些耐不住地按住胸膛,好在两秒后,所有不适的感觉又悄然消失了。
震动停止,万物如初。就好像没发生过任何意外。
花林晚动作僵硬地走回来,仍是那副妖怪学人类走路的笨拙模样,但他的手上和脸上都沾了新鲜的血迹,又显得莫名恐怖了起来。
沈吉摇了摇晕眩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接着担心上前:“你受伤了吗?是什么人在捣乱?”
花林晚看向手上的血迹:“不是我的血,可惜他们跑了——几个不安分的傀儡而已。”
梦傀:“看不出他还挺厉害的……”
沈吉对这个神秘青年更加好奇,但同时也开始忧心忡忡:“肯定是吴格予派来的,他就是一心想要我的命!要不要告诉馆长?……算了,出门在外分心会很危险,还是别跟他多说吧。”
花林晚眨眨眼睛,全无声色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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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在高速上飞驰,其后留下了道奇妙残影。
江之野轻扶着方向盘,颇有些百无聊赖:从前出门做事也都是独自行动,但最近习惯了有沈吉在身边陪着,忽然又孤家寡猫的,竟没法子静下心了。
正走神时,手机和车载电话一同响起。
江之野刚按下接通,秦凯便开始骂骂咧咧:“你猜的没错,调查报告出来了,沈吉昨天沾染的能量很独特,类似打标记,傀儡们可以借用那种能量随时找到并靠近他,那个吴格予果然是憋不住想动手的。”
“吴家养了太多奇特的心印,他们反复把要培养的人和炮灰一起送进副本里,以求得到傀儡的能力。”江之野回忆起沈聿青告诉自己的事情,“那些心印无一例外,都是可以帮助他们完成犯罪的工具。”
秦凯哼道:“哟,你还这么淡定呢?方才博物馆外面已经去过傀儡了,幸好小花在那守着。还有年画店附近,我同事刚刚也抓住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随便扫描就发现他们能量超标,正在押回特勤部的路上。”
听到这话,江之野陷入沉默。
秦凯建议:“要不你先别去桃川了,回来看着你的小宝贝吧,我真怕一不留神他就嘎了。”
江之野没回答,只伸手挂掉电话。他的俊脸失去了方才的轻松,不知何时,竟变得阴云密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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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吴家本宅。
规模庞然而气氛阴森的古典宅院蛰伏在远离城市的郊区处,或是因为冬雪的关系,一切都显得冷冷清清。
而躺在宅院深处的老人,真像是彻底浸在神秘的黑雾之内的怪物,他苍白而布满褶皱的皮肤透出奇怪的潮湿感,身体明显已经不中用了,眼神却还泛着精光。
卧房的里里外外,都站满了黑衣傀儡,他们好似在提防随时而来的危险,却又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在吴家当职那么多年,傀儡保镖们从未遇到过什么人敢往这个院子里硬闯,包括那些并不了解心印的家伙,也很明白这里会发生些鬼神莫辨的意外。
垂垂老矣的吴邦言正在这份自信的静谧中歇着,放在床边的茶已经凉了,那茶叶极珍贵,他却懒于喝上半口,只是有这个摆设,增加点人气儿而已。
负责饮食起居的女佣探头观察,发现老爷昏昏睡去,便体贴地把电炉拉近,又放下隔光的窗帘。
她当然不知道,吴邦言竟忽陷入了噩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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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毫无杂质的纯白世界,纯净到那些没有来由的光线被反射得刺眼。
吴邦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