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阳的身子不由晃了晃,这桃川此起彼伏的意外真叫她心神不宁极了。
婢女又不安道:“而且您不是让我盯着江少爷嘛……他刚刚好像……去官府了……”
苗阳脸色一变:“去干什么?”
婢女摇头。
回忆最近两人的相处过程,苗阳想不出江之野非要举报自己的理由,而且白日的事他究竟看到多少,谁也不清楚,若自己再继续侥幸,恐怕只会更加被动……
她蹙眉:“备车,去洪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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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在即,瓷厂是一年中最热火朝天的时候。
白冬青自到来后便显得运筹帷幄,先把工人们教了个明白,忙到天黑了也不愿躺下休息,还一直在计算着材料的价格个数量,谁晓得正干劲十足时,却听到家仆带来的噩耗。
沈吉比她还要震惊:“你说什么?老爷死了?”
家仆吓得浑身哆嗦:“就在刚刚,小的可一刻都没敢耽误。大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白冬青放下毛笔,脸色严肃道:“牵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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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就走了啊,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还能依靠谁……”
白家本来风情雅致的院子里,回荡着俞卿声嘶力竭的哭喊,气氛变得格外荒诞。
匆匆而归的白冬青冲上前去,一把揪开她,蹲下身去喊说:“爹!爹!”
当然得不到回应,她伸出手探到白老爷鼻下,果然没了呼吸。
俞卿继续哭天抢地,几乎哭昏过去。
全无防备的白冬青愣愣地站起,并没有跟着掉眼泪,甚至没有缓过神来,显然是头脑完全空洞的模样。
正在这时,管家拿着个木盒从屋里走出来:“俞夫人,大小姐,我找到了老爷的遗书。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子状况,提早做了准备。”
白冬青终于回神:“什么遗书?早晨爹刚因为这事把我们骂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写了?”
管家认真道:“确实是老爷手笔。”
说着,他便把里面的宣纸认真抖开,只自己拿着,却不肯交到大小姐手里。
白冬青狐疑。
管家见白家人都围了过来,不由抬高了声音:“老爷在遗书里说,要将白家的产业,全部交由俞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打理,在孩子成年前,由俞夫人代之。”
“一派胡言!”白冬青信都不信,蹲下身扶住白老爷的尸体,气道,“早晨爹明明还好好的,现在死于非命,必有问题,立刻去报官!安排仵作尸检!”
俞卿用手绢擦掉泪水,直起腰身说:“好啊。”
沈吉在旁瞧得皱起眉头,只觉得终究还是着了这女人的道,不由暗自拉了拉白冬青衣袖:“稍安勿躁。”
谁想这时,一众官兵已如入无人之境般硬闯了进来,推开那些挡路的奴奴,大声道:“这里有人报官?”
俞卿早有准备,率忍住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