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哈塞娜眼里流露出了自嘲的神情,脸上有些落寞,更多的倒是习以为常,她终于等来了足够让人彻底心灰意冷的回答。于是她转头就租了厂外的宿舍,和吉莉安一家做了邻居,又在入住人数那里登记了一人,并决定断掉捎回家的这笔钱。
被胳膊上的异样触感打断思绪,哈塞娜回过神来,看见温妮摩挲着她被磨得发白的袖口。
“这是上工的时候磨的吗?”
哈塞娜点头:“我们不止做木匠活,也修理和研究一些机械。”有时还会蹭上齿轮间的润滑油,很难搓洗,这袖口变成这样,一半是磨的,一半是洗的。
温妮用手量了量她的袖口长短,习以为常的找出几个布片:“我给你在袖子上缝几个扣子吧?再做一个和袖子贴合的布筒,上工的时候把这个扣上,就能固定住,也不耽误手上的活,其他时候就摘下来。好好的衣服,再这么磨就该破了。”
哈塞娜怔怔地看着她:“……好的,温妮阿姨。”
第46章 一个银币
把温妮从农庄接到工厂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容易。
首先温妮的身份是农奴,农奴要是能轻易的离开自己从属的农庄,到处乱跑,那还能叫农奴吗?农奴的地位是很低的,自由农不愿意和农奴结婚,因为那样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农奴,农庄的主人在转卖农庄时,里面的农奴是和土地一起打包卖掉的,除了不能将一家人拆开卖,其他的处置都只在主人的一句话。
虽然安珀已经取消了结婚税、遗产税,甚至把农奴的免费劳役也改成了雇佣,但还是没有宣布彻底废除与农奴相关的制度,一方面是怕教会借着这个机会生事,另一方面,没了这个身份,安珀对农奴们的掌控力就下降了,她还没完成扫盲计划呢。
经过讨论决定,像温妮这样全家迁出农庄的,从此就不再是农奴的身份,但要交一笔赎身费。
打算搬出去的基本上都是家中有人在工厂工作的农奴,这笔钱在他们的承担范围内,要是连这笔钱都拿不出来,留在农庄里反而是更好的,在农庄里好歹能种田,到了外面又没钱又没工作,该怎么生活?
有了这样一笔赎身钱,翡翠领的农庄暂时没有出现农奴为自己赎身后大规模抛弃土地的情况。
还有一个问题是土地,不久之前,农庄重新清查耕地和人口,与农奴签了十年的长约,已经把土地租出去了,租地的农奴一家现在却要搬走,又该怎么处理?
温妮这种情况倒是好办了,她本就是今年年初才来到农庄的,没租到土地,只开辟了些零散的菜地,等重新签契约的时候,她又已经决定要和女儿住到一起,主动放弃了租地,不牵扯到土地租种的问题。
后来管事宣布,如果是一家人都离开农庄,那么原有的契约自动作废。但这个家里要是有一个人留下来,那原本约定的土地还是租给他,至于他一个人种不过来这么多土地,是雇人来帮忙耕种,还是将土地再次转租给其他人,农庄都没有强制规定。
这样看来,农庄并没有过多的限制农奴脱离这一身份,成为自由民,但像温妮这样的人获得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