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身边人:“今日是什么节庆?为何这么多人?”
乌见浒侧头,与他眨眼:“祈彼节。”
容兆目光微动,却是没想到。
祈彼节,祈求佳偶良缘。
在羌邑郢城的那晚,乌鹊桥上,有人自流光璀璨间飞身而上,笑问他在等哪位有缘人,也是这一日。
他有些许失神,触及面前人始终含笑、如盛星月的眼,回神,错开了视线:“往前走吧。”
汴城这里,也有那样的乌鹊桥,远远便能看到桥上星火。
乌见浒却停步,说要买盏灯。
街边的小摊上有人卖花灯,样式繁多,他兴致勃勃地问容兆想要哪样的,容兆一眼扫过去:“随便。”
“你不挑?”乌见浒笑问。
容兆移开眼:“没兴趣。”
“好吧,”乌见浒也不觉扫兴,“我自己挑好了。”
他选了图案样式,叫人现扎,还得等片刻。
容兆留下句“我去前边看看”转身先走,乌见浒看着他背影走远,没有跟上。
容兆径直往前,打量四周,逐渐融入这样的繁华喧嚣里。
后头便上了乌鹊桥,他停步驻足于此,看前方水波里漾荡的星月灯火。
视线稍一偏过,便看到乌见浒——仍在下方河畔街边,抱臂耐着性子等人扎灯。
向来浪荡不羁之人,也难得生出这些谐趣心思。
下方之人仿佛有所觉,偏头看来。
隔着夜潮漫漫、风月无边,凝眸对望,无声之言尽在这一眼间。
乌见浒拿到灯,踏夜风而过,飞身上桥,依旧是那般倜傥做派,笑意噙在唇边:“云泽少君今夜又在等何许人?”
容兆凝视他,轻声道:“有缘人。”
乌见浒神情愈显愉悦,将手中花灯递出。
说着不感兴趣,容兆却伸手接了,垂眸盯着看了片刻,便也笑开。
他想要说点什么,神情倏尔一顿,凌厉眼风扫向前方桥头。
“怎么?”乌见浒问。
“宵小之徒。”容兆丢下这四个字,将花灯递回他,飞身追了上去。
乌见浒跟过来时,容兆已将人堵在无人巷道间。
施了藏身术的小贼被迫在他面前现身,被剑架住了脖子,双手捧着刚从他腰间顺手牵羊来的乾坤袋,跪地求饶:“东西还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
容兆今夜心情不错,拿回了东西也懒得计较,收了剑刚欲转身,那小贼忽而暴起。但不等他再出手,身前人却遽然爆体,鲜血裹着脑浆爆开,碎骨砸在两面墙上落地,地上转瞬只余一滩血水肉泥。
一切就发生在两息之间,容兆猝不及防,竟是一愣,身上也溅上了那些血腥污秽。乌见浒自巷口进来,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
“刚发生了什么?”他问。
容兆面色难看:“不知,他突然就毫无预兆爆体了,炸得粉碎,我并未动他。”
乌见浒看向那一滩混了碎骨肉泥的血,也觉疑惑,示意容兆:“先走。”
容兆略一思索,传音出去,命人来此查探一二。
走出巷口,夜风拂面,容兆嗅着鼻尖挥之不去的腥臭,分外不适。
乌见浒抬手,以灵力帮他净化周身。容兆抬眼,看着他的动作,乌见浒莞尔:“还难受?要不要找间客栈洗洗?”
这个时辰了,也回不去山门,容兆未多犹豫,点点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