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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顿公爵病危那一刻开始,霍顿公爵身边这些人,她就一个也不敢信了。

她不敢肯定当时霍顿公爵说的话是不是全部都有深意,然而即使他只是无意中提及了那个从小照顾他的侍女将他推入河中的故事,陆瑶也已经敢由此确定,霍顿公爵身边的并不都是他自己的人,或者说,从始至终,霍顿公爵身边的人就始终混杂着各处来路不明的内奸。

霍顿公爵是弃之可惜却食之无用的贵重工具人,人们把他当做一件也许哪天就能派的上用场的筹码,舍不得让他就这么死了,但是也不会有人对他忠心到愿意替他去权力中心夺回他的王位。

他身边的人或许会在十三王之乱之时对他忠心耿耿,毕竟一旦权力中心的那些人自相残杀到全灭了,他就是最后的王位继承人,这个国家要平定下来最后还要靠他。

然而时移世易,现在约克公爵已经初定乾坤,胜券在握,新的王马上就要登位,连逃亡在外的第七摄政王的血脉都要追杀殆尽,他这个遗留在外的王室血脉当然也就成为了多余中的多余。

人心是会变的,陆瑶经历过上个副本,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相信以真心一定能换真心的孩子了。

她不但不敢相信刚刚才来到她身边的奥斯维德神父,她连父亲身边最可靠的克劳德管家都不敢再信任了。

唯一能信任的人是特蕾莎修女,对方是随陆瑶的母亲一起从邻国嫁过来的,邻国的情况现在如何她暂时还找不到消息来源,但是唯一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初在邻国并不得势的公主的陪嫁修女,不可能和现在王朝中央的权贵有什么关系。

可惜因为当时她要和父亲单独谈话,无论是特蕾莎修女还是奥斯维德神父以及克劳德管家他们都留在了外面,之后特蕾莎修女却下落不明了。

陆瑶现在能抓住的最有力的人员就只有奥斯维德神父了。

陆瑶不敢放手去看奥斯维德神父给的吊坠盒,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沉稳:“你自己打开给我看,放远点,我可不敢肯定,如果里面飞出来的是暗器的话,是我的刀快还是你的暗器快。”

奥斯维德神父笑了笑,并不反驳,而是遵照她的意见将手放远了,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微微发暗的银饰——是两朵雕工十分细致的一大一小两朵蔷薇,在炼银工艺落后的现在,即使仅凭做工也足以称一声珍宝。

陆瑶望着那两朵蔷薇,微怔:“这是我祖母家的族徽……”

霍顿公爵的母亲,那位起于微末,曾经登顶过最高王权的美人有着跌宕起伏的一生,在她最风光的时候,自然也带飞了她的家族,那个本来只是乡下普通农民的家庭。

借着王后的风光,他们也成为了忽然跃升贵族阶级的家族,并在短短几年里完成了族徽族史族谱等等的建立,可惜他们兴起得太快,消亡得更快,那个用美丽的两朵白蔷薇形容自己的家族还没来得及在众人心中留下个印象,就灭族了,当时唯一剩下的两位相关的人员,一位是受了削耳削鼻之苦带着孩子狼狈逃离的先王王后,另一位自然就是霍顿公爵。

陆瑶从未见过她的那位祖母,因为早在她出生很多年前,那位被废的太后就在幽愤与恐惧中去世了。

陆瑶只能偶尔从原身的记忆中看到在玛利亚小的时候,霍顿公爵经常在无人时飞快地画出两朵蔷薇,说那是她祖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