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多年,桑枝第一次对她说晚安。
她们紧绷多年的母女关系,终于有了缓和。
她很高兴。
送走苏绮贞后,桑枝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关上卧室的房门。()
在浴室的薄叙听到了关门声,才从里面走出来,先走向桑枝,接走她手中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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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汤?”
“嗯,我妈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喝一碗。”
桑枝的卧室很大,床前面有一张懒人沙发,棉花糖似的,软软绵绵。
沙发前有一张矮小的小茶几,是可爱小绵羊的造型。
薄叙把托盘放到茶几上,俯身端起一碗,递给桑枝:“喝吧,别感冒了。”
桑枝闻到味道就立刻皱着脸躲开:“不要——”
“最讨厌姜汤了。”
看桑枝要跑,薄叙放下姜汤,直接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到了软绵的懒人沙发上。
“听话。”他吻着她颈侧皮肤,哄着:“不然会生病。”
桑枝被薄叙亲得有些痒,整个人往边上躲,还是很抗拒:“我真的不想喝——”
“那喝一半?”
桑枝犹豫一下,妥协了:“好吧,就一半。”
薄叙这才松开桑枝,转身端过姜汤,瓷碗的边缘递到她嘴边。
桑枝紧蹙着眉头,嘴唇含住碗的边沿,由薄叙喂着,勉强喝了小半碗。
这碗姜汤又浓又辣,桑枝感觉被辣到脑袋发晕,好不容易缓过来,薄叙就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两人暂时处于平视的高度。
他后背靠着懒人沙发柔软的靠垫,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过来与自己接吻。
桑枝觉得不公平,撇开头躲闪着薄叙的唇,鼓着脸说:“你都没喝——”
“你喝了,就等于我喝了。”
桑枝:“?”
薄叙不再浪费时间说话,重新扳正桑枝的脸,吻着她的唇。
姜汤的辛辣在两人的气息之间缠绕弥漫,好似是姜汤的作用,桑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瞬间热了起来,和心脏一样,烫得像一颗熊熊燃烧的火球。
刚才套上的浴袍被丢到一旁,光是一件单薄的睡裙,都让她觉得太热。
桑枝的手不自觉攥紧薄叙胸口的浴袍布料,而后手指碰向他腰间,扯开浴袍的系带。
她把薄叙的浴袍打开,手心搭在他平直有劲的肩颈上,贴近着身躯吻了好一会后,她躲开他的吻,气喘吁吁地说:“我们……可以睡觉了。”
薄叙下颌偏移过来,还想继续吻,桑枝颤着肩膀往后退了一下:“今晚只能单纯地睡觉。不能再亲了。”
薄叙眸色沉黑,压抑着汹涌而来的欲望。他理智还在,短暂平缓呼吸后,似是无奈一笑:“那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摸摸你的肌肉,望梅止渴。”
薄叙:“……”
桑枝不跟薄叙开玩笑了,利索地从他身上下来,把他的浴袍重新盖回去。
小小一张懒人沙发根本挤不下两个人,但是桑枝还是挤在薄叙身旁,侧着身,抱着他。
头靠在他的肩膀
() 上。
“我好像知道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凶了。”
她以一个缱绻依赖的姿势抱着他,回忆起他们第一次接吻,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你一定忍了很久吧?”
薄叙平复着刚才被桑枝招惹起来的情动,主动张开手臂,让桑枝躺到自己怀里。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额头,不置可否的应着:“以前看到你和他——我有想过,为什么被你亲的人不是我。”
桑枝怔愣着,从薄叙怀里抬起头,眼睫恰好擦过他的下颌。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
“高考结束那天,在校门口。”
被薄叙这样一提,桑枝才回忆起高考结束那天的事情,原来那天,薄叙都看到了。
她忽然露出心疼的表情:小手揪着他的浴袍领子,问他:“那你当时,是不是很难过?”
薄叙低眸看着桑枝,目光坦诚,“嗯。又难过,又嫉妒。”
桑枝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像哄小孩一样:“现在你不用嫉妒任何人了。”
薄叙翘起唇角,笑着搂过桑枝,说:“是的,我不用再嫉妒任何人。”
桑枝重新趴到薄叙怀里,头靠着他胸膛,指尖划动着他的喉结。
“你还记不记得昨晚我们说了什么?”
“什么?”
“我们说好了,不再提梁沉。谁提谁是狗。你给刚才提了。”
薄叙还是笑着的,配合桑枝:“汪。”
桑枝扑哧一声笑出来,玩着他喉结的手抬高,碰到他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揉了揉:“乖。”
“既然提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不然下一次我又得学狗叫。”薄叙捉住桑枝揉自己头发的手,缓慢放下,转而与她十指紧扣。
“晚上我去看过他。他状态好了一些。你不用担心。”
桑枝很是诧异,再次抬头,与薄叙对视着。
薄叙看穿她的心思,安抚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误会什么。我也会担心他。”
“他以后会慢慢走出来的,你不用因为你的决定而感到不安。”
桑枝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人会和她心意相通。
她的心思,她的想法,不用她说,薄叙都能知道。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张了张嘴,但是为了不变成小狗,她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下去。
“已读不回,不提了,别想骗我学狗狗叫。”
桑枝俏皮的语气,真的让薄叙觉得好可爱。
薄叙眼底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说:“好,以后都不提了。我也不想再学狗狗叫。”
两个人在懒人沙发上抱了一会,桑枝忽然想到什么,从薄叙怀里挣脱开,跑到一旁,从她还没收起来的纸箱子里拿出那张蓝色卡片。
然后她又躺回到薄叙怀里,把卡片打开,很珍惜地看着。
“我要把它裱起来。”桑枝说,“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一定要把它好好保存。”
其实,薄叙并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再次看到这张卡片。
当时写下毕业寄语时那晦涩难言的情绪仿佛穿越时光,翻江倒海般涌向他的心。
桑枝问他:“你会不会很遗憾我现在才看到?”
他摇摇头。
“没有遗憾。现在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遗憾都没有。”
青春哪能没有遗憾。
曾经他多么的不甘,但是这份不甘到了今时今刻,却让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那么多青春里留下的遗憾,也许就是为了今天而准备。
他所走过的路,经历过的沉默时光,暗自希冀的偶然相遇,一年又一年的失望落空,在这一刻,全都值得。
“桑枝。”
“嗯?”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