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上一次在野外勾搭的小动物已经给了她血的教训,但是她在面对一些可爱的小生灵时,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可能这就是人类吧,每每从上一次的经验里吸取到的教训,那就是没有教训。
她边安慰着自己,人类哪有面对毛绒绒时不会犯贱的啊,边在嘴里长短哨交替地吹着逗狗。
想想前世在大学里的舍友,她每每向她们抱怨自家猫汗脚滂臭,却也经常和她们炫耀自己每次回家后都会抓住她家猫咪,强行吸猫咪脚臭的行为。阿萍便觉得自己眼下逗狗的举动,其实也不是那么变态了。
细看对面不远处像是被人用法术定住身体的小黑狗,阿萍心态良好,就小狗妖嘛,还是黑色的,对它出身的猜测就两个选项。
一,是普通狗妖,二,可能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前者,她逗完还有可能牵回家,若是后者她抖抖也不吃亏。
要是她现在抖的小狗是一条有编制小狗,她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只会觉得有意思。
毕竟在阿萍接触的各种信息里,二郎神的形象都很正派。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就逗逗他养的小狗,他这人总不能霸道到不准旁人逗他的狗,喜欢他的狗吧?
阿萍观察着面前的黑色小狗,看他细瘦的身躯,还有那标准的加长自行车座子型脑袋,加上耳朵垂下来像是狗脑袋上扎了两个小揪揪的‘发型’。冲着这特征明显的犬种,还真有几l分可能是哮天犬。
她嘴吹口哨吹得都有点酸了,对面的小狗还继续维持着定身状态,看着模样像是有些尴尬的样子。
阿萍想这小黑狗瞧着像是有些偶像包袱在身上。这样的话,哪怕后面自己有七八分可能猜到它是哮天犬,她也不能点破这点,要给小狗留点面子。
不打算再吹口哨了,阿萍蹲下身拿着串着烤小鸟的树枝,在身前摇晃,看看能不能吸引这只小黑狗靠近。
冬日的深山里除了修行也无趣,逗逗狗也当解闷了。
对面的小黑狗正如阿萍所想,被她吹的口哨逗得爪子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它狗生中第一次被人这么招呼,瞧着人态度轻挑得让狗不适。可看她的眼睛,却又能看出她是真的喜欢自己。
眼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小黑狗,下意识想舔舔鼻子,没想到一张嘴,原先嘴里叼着的熊怪尸体就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让小黑狗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索性不舔鼻子了,就站在原地装作严肃的模样,眼睛四下地左看右看,反正就不看对面的女人。
阿萍瞧见小黑狗这情状,忍不住笑出声:“哈哈~”
上辈子好像记得听过这么一条小狗知识,小狗觉得尴尬时会觉得自己很忙的样子?
阿萍觉得自己适当笑笑就行,可别把小狗笑得生气了,她咳了几l声清清嗓子,说:“来一起玩玩啊,小狗。看你现在也是一个狗,我也是一个人,你过来闻闻味儿,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呀。”
。。。的确,闻出她不是什么坏人了,但看样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小黑狗早先就闻见她身上干净的带着丝馨香的气息,要不然它也不会护住她。
眼前的烤小鸟,闻着焦香焦香的要不就吃一口?
看着样子就很酥脆,它虽然喜欢生食,但熟食的味道很难让小狗拒绝。
小黑狗脑中考虑了几l息时间,想着自己虽然打扰了面前女子进餐,但后面不是挽救了一下,所以自己吃她一只小鸟也不过分!
怀揣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小黑狗朝着阿萍靠近。
阿萍看着面前逐渐靠近自己的小狗,她不再晃动手上的烤小鸟,等着小黑狗过来咬住了树枝,她也就顺势放手。
看着低头慢慢嚼着烤串的小黑狗,冲着这文雅的用餐礼仪,她就想摸摸它。
刚抬手,一点也没挨着小黑狗的皮毛,阿萍就听见眼前的小黑狗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
好吧,不让摸就不摸呗,现在他们也还不熟。
看着它要吃完烤小鸟了,阿萍又从百宝囊里找出一个没用过的陶碗,给它倒了点早上没喝完的水。
小黑狗舔舔嘴,想着自己都吃了这女子的东西,那再喝点她给的水,也没什么大不了。随即低下头在陶碗中啪嗒啪嗒喝起了水。
小狗吃东西吧唧嘴的动静和喝水发出的可爱声音,阿萍觉得自己受到治愈。
唉,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有钱有闲拥有一条自己的小狗。
羡慕啊,羡慕那些有狗人士。
这小黑狗吃了阿萍给的烤小鸟喝了她给的水,最终却没让她摸上一把。
最后只对她摇摇尾巴,就头也不回地叼着熊怪尸体离开了。
阿萍看着小黑狗远去,心里有些失望,却也没那么失望,毕竟这也不是自己的狗。
她转身用雪把火堆埋了,自己也转身离开。休息够了,她也该继续自己的跳崖之旅了。
今天剩下的时间,她过得和昨天没什么区别。
再一次从崖地爬到崖上后,阿萍回到自己暂时栖身的山洞前的空地,迎着月光练上两回剑法,就收剑回去休息。
用陶罐烧起了热水,烫脚,阿萍躺在自己搬来做床的大石头上闭眼睡觉,入睡前她在想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今天遇到的这只小黑狗?
苦修的平淡日常里有了期待,阿萍却没在接下来的几l天内遇到小黑狗,她渐渐地就把这只黑色的小狗抛去了脑后。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不再想小黑狗时,小黑狗却一直念着她。
。。。念着她对她吹的口哨。
那音调实在诡异,让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同时,又有些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