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团雀拖长声音,“您要抛弃我么?我真是太可怜了……嘤!嘤!嘤!”
每一声嘤都掷地有声,如同胸口碎大石时砸下的雷神之锤,最可怕的是,锤子砸下来的同时,胸口的大石被人抽走了。
景元一个用雷的被一只机巧鸟雷得体无完肤:“你给我闭嘴——”
木渊很有先见之明的反锁了门,景元有心破门而入可惜手头实在没趁手武器,只能趴在门上送去地狱之声:“你是就打算活过洗澡这一会儿了是么?”
木渊洗头的动作一顿。
“你不是说要让我感受到世间的美好么?我现在多开心啊你感受不到吗?!”
几秒后,第二道阴恻恻的声音隔着休息室和浴室半点不隔音的门板再次被送入耳中:“最、后、通、牒,劳资数到三——”
木渊淋着热水,却一下子从头发丝凉到脚底板。
这个句式他和景元翻景元家后院围墙跑出去玩时听见过,还不止一次,通通来自景母之口。
每当这个句式出现后,用不了三秒钟,他和景元就能听到面对他们不苟言笑的景父迅速无比的滑跪,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呸!现在不是玩梗的时候!
几次之后,这就被景元活学活用,成了他拎着东西把自己吊打的前奏曲……木渊当然知道竹马之间拿这句式当开
战前奏很不对头,但景元当时还小他懂个鬼啊!
他虽然也是个工匠但他也不是天生神力那挂的啊!完全做不到应星那种拎着三千磅的剑还能耍得虎虎生风,他只是个柔弱可怜的技术人员,景元要打他不跟玩儿似的!
木渊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门推开一条缝,抓起挂在外面的玉兆遥控关闭声控。
外面疯狂刺激神经的声音瞬间掐断,木渊缩回手,重新回去冲澡时小声嘀咕:“真是没有一点幽默细胞……”
虽然吵是吵了点,但不是挺有意思的么,景元那家伙……居然连大杀器都用上了,啧。
木渊出去时,景元已经坐回桌旁,抓着变成了哑巴的团雀肆意蹂/躏,脸色倒是还不错,不得不说,木渊的手艺还不错,外表看上去和真货无异,奇葩的发生系统一关,拟真的动作也可爱的不行。
搓着手里的团子,景元抬眼刚要说话,突然想起什么,若有所思的重新看向那只鸟,抓住尾巴提了提:“你做的这是公的母的?”
“……”木渊诡异道,“你是变态吗?”
按着鸟首防止被叨的景元:“不啊,但是你们工匠做机巧不是都分性别么?就像之前打擂台那两位。”
木渊翻了个白眼:“他们做的是金人,不叫机巧——偃偶既然呈人形当然要分出性别,你见仙舟人哪家生孩子生出个无性的?”
“哦。”景元受教点头,“所以是公的母的?我没太看出来啊。”
“……公的。”鸟嘛,雄性总是比雌性的羽毛更鲜艳漂亮,做只灰扑扑的母鸟出来也跟景元不搭啊。
哪知道景元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长起来:“所以你还真的分了性别……听说百冶大人也为他的机关起了名字,你们工匠都是这样的么?”
木渊木着脸看着他,毫无预兆的恼羞成怒道:“我们工匠怎么了?既然有了智能那就是小生命啊!你见仙舟人哪家生孩子生出个无性的?!”
重要的话要说两遍!
景元挂着迷之微笑:“嗯,真是个英雄父亲。”
“……”木渊发现了,几百年的时间都是空活一场,别说那只情绪都很难读出来的大猫,就算是这只半大不小的,再给他几百年修炼都不一定斗得过。
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英雄父亲恼羞成怒,景元也见好就收,把团雀放到肩上——主要是他饿了,前胸贴后背那种,再不吃饭就要把木渊嚼吧嚼吧填肚子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在工作状态的木渊也感受到了饥饿,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闪存掉刚才的互怼,去长乐天胡吃海塞一通后,一人抱着一瓶仙人快乐茶,看幻戏去也。
票是直接在玉兆上订购的,名字还很文艺,叫什么《流浪之夜》。
“这演的什么?”
“不知道啊。”景元费力咽下嘴里的视肉,“我看网上有人推荐,说是新幻戏里最适合两个人来看的,还有人说看完之后感到了生命的美好……感觉挺适合给你看看的。”
木渊吐槽他:“你这个说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反社会分子呢。”
景元诧异:“你不是么?”
“不,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毕生梦想是让大家感受到幸福与快乐……”
“你等等!”景元连忙把玉兆打开,调到录音界面:“快,再说一遍,我回头就给师父和腾骁将军发过去……”
木渊闭紧嘴,宁死不从。
重活一次不容易,放过他,真的。!